至於他的那些山盟海誓,不過是年少的情熾,像火花一樣,最終都會塵歸塵、土歸土,在歲月中消失的……
“你今天怪怪的。”宇文極有些擔心她,不過心裡還是挺高興的,在美人榻的另一頭對面坐下,抓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既然覺得不錯,那以後天天看著,天天摸著……,好不好?”
他的目光像是無形的蛛絲一樣,糾纏不清。
慕容沅的眼眸裡則是水波瀲灩,浮光盪漾不定,“好。”她忍著心痛,撒了謊,在心底輕聲說道:“阿蘭若,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幸福下去。”
宇文極展顏一笑,剎那間,俊美臉龐被照出明珠美玉般的光華。
慕容沅眼中閃過驚豔,輕笑道:“你真好看。”
回想彼此十幾年的緣分糾葛,幼年相識,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而後分別數年,最終在戰火紛飛之中重聚,卻經歷了太多太多,再也回不去了。
假如當初在燕國他就娶了自己的話,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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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吉時已到。”
宇文極開了金口,“開賽。”因為今天人多混亂,又是在外頭,不放心,低聲吩咐劉瑾升,“去皇貴妃那邊看看,有事回朕。”更不放心的則是另外一人,“那邊……,記得盯好了。”
如果她和姬暮年有什麼策劃的話,今兒這種熱鬧場合,是最合適做點什麼的了。
劉瑾升之前就被再三交代,心裡有數,交待了宮人們照看好皇帝,自己往後妃那邊趕過去。皇帝這邊的看臺周圍都是大臣,中間隔了一道帷幕,那邊是太后領著后妃和太妃們,以及尚未出嫁的公主,年紀幼小的皇子,人多,一派熱鬧非凡。
“給太后娘娘請安。”
“免了。”端木太后對他的來意心知肚明,往慕容沅那邊看了一眼,輕笑道:“去給皇貴妃請個安罷,別在哀家這兒耽誤了。”
劉瑾升面色尷尬,陪笑道:“奴才叨擾,請太后娘娘繼續看龍舟賽。”
好在皇貴妃這邊安安靜靜的,一切如常。
如今慕容沅的位分最高,她本身又是燕國公主,因而坐了后妃們的首席,一邊是端木明珠,另一邊是姜婕妤和林美人。見著劉瑾升過來請安,只淡淡道:“不用過來,去服侍好皇上便是。”
“嗤……”端木明珠輕笑一聲。
慕容沅側首凝眸,美豔中帶著一抹淡淡凌厲,“怎地?貴妃鼻子不舒服?”
端木明珠在家是個小霸王性子,平時閨中姐妹聚會,其他小姐看在她是端木家千金的份上,也多是謙讓退步。唯獨進宮做了嬪妃以後,被慕容沅拿捏住了,偏偏位分和身份都比她低,又無皇帝的寵愛,每次都是憋了一肚子怨氣。
今兒當著眾人有些下不來臺,但是想著她的厲害手段,又只得忍下了。
不然她非要說自己不舒服,把自己送回宮,還怎麼看得到皇上?又或者,自己這邊和她鬧起來,皇帝肯定會偏心與她的,到時候還是自己吃虧。
端木明珠強行咬牙忍了,但心中不忿,臉色十分的難看。
好在慕容沅今天心中有事,懶得跟她計較,說完話便正襟端坐喝茶,面色平靜,心中卻是翻江倒海一般,一根弦繃得緊緊的。按照約定,自己等下會送訊息給姬暮年,他會在約定的地點等候自己,到時候……
可是在這之前,怎麼樣從眾人眼皮子底下脫身,還得一番周折。
看臺前面,是三步一人、五步一崗的禁衛軍,護衛皇帝和后妃們的安全,密密麻麻都是人頭,烏壓壓的一片。再往前,江面上停著十來艘漂亮的龍舟,刷了新漆,紅黃藍各種顏色,船首都紮了大紅綢緞表示吉利,船上站著五大三粗的舵手們,一個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神十分抖擻。
隨之“咚咚咚”的鼓聲響起,氣氛頓時歡騰起來。
在看臺的另外一頭,新晉封的魏王正站在皇帝跟前說話。他今年剛十六歲,上個月剛剛冊封為王,看起來一派意氣風發的樣子,笑道:“臣弟不日就要離京,不知道哪年才能再見到皇兄,心中真是不捨,今日藉著佳節敬皇兄三杯。”
宇文極和其他兄弟姐妹都不親近,不過當著人前,還是要賣一個面子的,否則正是熱鬧的時候,鬧得尷尬大家不好看,因而笑著點頭,“你有心了。”喝了一杯,然後便將杯子放下。
“皇兄。”魏王今天格外的熱情激動,像是被冊封以後,有些忘乎所以,帶著幾分興奮說道:“難得今日大夥兒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