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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經歷了一場大火和一場大雨,八卦和兩儀早就累得筋疲力盡,在草堆上酣然入睡。楊衝問了玉符,得知所有的被褥在剛才都給燒完了,只好將原本裹住林黛玉的被子蓋在兩個孩子身上。玉符架起一堆火,使屋子裡暖和一些。

“符妹,我看今晚你就帶著這兩個孩子去我家住吧。”楊衝不想吵醒孩子,故而壓低聲音,輕聲說道,“還有這名苗族女子,總不見得將她一人丟在這裡,也一併帶了去。”

“是啊,符……呃……袁姑娘。”楊仲經過這一番劫難,自覺和玉符親近了許多。本也想跟著少爺喚她做“符妹”,可總感覺有些彆扭,還是叫“袁姑娘”習慣些。他見如今這莫愁觀被兩個大漢燒成了殘垣焦壁,哪裡還肯讓心上人住在這裡,所以立刻為少爺幫腔道,“少爺說得極是,你這次就不要推辭了,即使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兩個孩子考慮不是嗎?”

“瞧你們這對主僕,一搭一唱的。嘿嘿,我幾時說過我不願意了?”玉符狡黠一笑,“不過我先宣告,我算是借宿,會付房錢的。”

“袁姑娘,你這又是何苦……”楊仲剛想勸阻,卻被少爺打斷。

“也好,符妹,就照著你的意思辦吧。”楊衝早就摸透了袁玉符的脾氣,深知就算苦勸,她一樣會堅持付房錢,不如省點力氣。

其實楊衝心中還有別的小九九。他那未過門的嬌妻林黛玉端坐在床邊,雖說她漲紅著臉,低著頭不敢往他們三人這兒瞧,可楊衝知道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她都在側耳傾聽。若是楊衝邀請袁玉符太過殷勤,難保這林妹妹不會吃醋。

“可是……少爺……”楊仲吞吞吐吐的,想說話又不敢開口。

“仲弟。”楊衝拍拍書童的肩膀,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事寬則圓,急難成效事。很多事情,需得一步步來。”

“是。”雖說楊仲還是半知不解,但他早已習慣了對少爺的無條件順從,便不再說話了。

楊衝正待要調笑一番這對歡喜冤家,卻聽見床榻那頭傳來一句怯生生的話:“這位……這位就是袁姑娘吧。”

說話的,正是林黛玉。

“哎呀,瞧我瞧我,把我這大嫂給冷落在一邊了。”玉符一拍腦袋,大眼睛“滴溜溜”一轉,轉而對楊衝說道,“衝哥,你這男人可真是差勁,光顧著自己披著大氅耍威風,卻不給我大嫂披上御禦寒。”

“袁姑娘……我……我還沒過門呢。”林黛玉聽她一口一個“大嫂”,羞得滿臉通紅。

“那還不是遲早的事兒嘛,嘿嘿。”玉符說著,朝楊衝眨眨眼。

楊衝被玉符這麼一鬧,方才想到林黛玉衣衫穿得單薄,又淋過雨。她一個千金大小姐,身子骨嬌弱得很。如今這屋子裡雖說生著火,可畢竟還是有些寒意。他急忙脫下大氅,朝林黛玉走去,作勢要給她披上。

“使不得!使不得!”林黛玉自小養在深閨,被灌輸的都是些“男女授受不親”的思想,此刻見陌生男人要靠近自己,一時也顧不得對方是就要拜堂成親的未婚夫,嚇得大叫起來。

楊衝料不到林黛玉的反應如此之大,只見她騰地從床上站了起來,嚇得連連後退,加上她那披頭散髮的模樣,就好像楊衝要對她施暴一般。

這情形讓楊衝好生尷尬,他手提著大氅,還保留著要為什麼人披上的姿勢,卻僵立著動彈不得了。

玉符見形勢不對,眼珠一轉,道:“哎喲,是我的不是。林姑娘替我奔走求藥,我還未道謝。況且這莫愁觀裡,怎麼說我也是主人,你們都是客人。哪有讓客人招呼客人的道理。”她說話間已走到了楊衝身邊,從他手中拿過大氅,走到黛玉身邊,又道,“適才是小女子我說話孟浪了,不過嘛,楊秀才說我是‘年紀尚幼’,林大小姐,你就當是我童言無忌吧。”

玉符說起“年紀尚幼”四個字,叫楊衝又想起了前幾日他們在測字攤前初次見面的情形。他心中不免唏噓,想這才短短五日,竟發生了那麼許多事。人生命運,實在叵測。

既已想到了測字攤,他繼而又想到了那個“暗”字。當時玉符說“近日有音”,如今五日過去了,卻毫無音信。

還是……其實“她”已經出現在我的周圍,我卻沒有發覺呢?

想到這裡,他不知為何朝林黛玉瞧去。恰見黛玉已披了大氅,正巧也朝楊衝這邊偷偷瞄了一眼。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各自收了目光,假裝看向別處。

“袁姑娘,前日只聽無瑕姐姐說起你的作為,只覺得你真是女中俠客。不怕你笑話,有一日做夢竟還夢見了你。夢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