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趴在地上那個陳生,也是悽苦一笑,被血掩蓋住的眼睛無限悲涼道:“這位君爺,就是因為我是男人,所以才會如此悲哀。如果可以,誰不願意自己能成女子身呢?”男人說完這句話,似乎已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整個人就昏厥了過去。
旁邊他的相好當即叫一聲,跑過去想抱住他,可那殺豬婆又是震天一吼道:“你敢再動我男人,我非弄死你不可。”
顏落聽到這裡,兀自一笑,心中卻為男兒在此卑微的地位感到無盡悲哀。
“你笑什麼笑?”
“我笑你要弄死她,你怎麼弄?”
聽著她略帶嘲笑的聲音,殺豬婆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當下衝顏落快步走來道:“你他媽是誰,老孃你也敢惹,你想找打嗎?”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握著一條人命,就算這世道男人不能動你,紅顏國的法制可以動你吧?”
經顏落這樣一說,對方臉色先是一青,繼而無畏的冷笑道:“哼,紅顏的律法寫得清清楚楚,男人若揹著自己夫人在外做了苟且之事,直接可以亂棍打算,衙門是不會受理命案。”
“我們沒有,陳生,沒有偷人,我們沒有做什麼。只是陳生的父親又犯病了,我叫他出來,只是想讓他回去看看。這次不見,恐怕這一輩子都看不到了。”跟陳生相好的那個女人,當下就站起身來,流著淚的辯解。
殺豬婆卻冷橫一眼,幾乎用嘶吼道:“是嗎?為什麼不告訴我,而要偷偷告訴一個男人,你不知道一個成了婚的男人,是不能隨便見別的女人嗎?”
“我想告訴你,可是你一直在殺豬,而且,你的性子那麼火烈,我怕你不想見我。所以找了陳生。”
“藉口,我明明看到你們在一起卿卿我我,你還有手帕為他擦汗。”
“不是的,因為得知父親病重,他哭得很傷心,我給他擦眼淚。”
“騙我,你們分明就是狗男女,想在我眼皮底下暗度陳倉,沒門。”
說著,那殺豬婆“啊——”的大叫一聲,然後抓住那陳生的相好就要開打。
顏落二話沒說,直接抬起腿,一腳就踹在了對方那“水桶粗”的腰腹間。
對方始料不及的放下那個女子,苦悶的吟叫一聲,直接退到牆頭,然後倒在了地上。
顏落畢竟是習了武的人,這一腳,力道還是有點重。
“哼,肉多就是有彈性,不教訓你,你還以為你真是這裡的地頭蛇不成?”
那女人被踹到地上以後,雙眼直接發紅,尤其是看到四周觀眾們投來的嘲笑目光,她幾乎是惱羞成怒的從地面蹦了起來,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發了瘋的就衝顏落撲來。
“我要打死你!”
她怒喊著,顏落不動聲色,只是靜靜的揚起唇冷笑。
當對方滿是汙垢與血腥的手指快要觸碰到她那一刻時,她抬起腿,一個利落而漂亮的翻身,瞬間又把那殺豬婆踹回到了原位。
她本來就胖,剛才打人又花費了不少力氣,現在又重重的吃了顏落兩腿,當下被打得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
這時,街鄰之間傳來一陣響亮的掌聲。個個為顏落那敏捷身手叫好的同時,也因殺豬婆被揍而感到高興。
不錯,殺豬婆雖然教訓自己的男人是沒有錯的,可平日裡總是仗著自己殺豬的霸氣,到處橫行鄉鄰。鄉親們誰都不敢惹她,在場沒有一個沒受過她欺負的。但大家皆是敢怒不敢言,眼下有這位女子幫忙修理,這對於她們來說,當然是大快人心。
殺豬婆知道自己今天是遇上對手了,兩腿踹去,她不敢再惹顏落,只是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的指著顏落道:“你到底是誰?我要告你,我要去朝廷告你……”
“告我什麼?”
“你無故將我毆打成了重傷,朝廷知道,定要重罰。”
顏落冷然一笑,不屑的凜了她一眼,對著觀眾朗聲說道:“你們誰看見我摳打她了?明明是她自己衝上來的對不對?”
這話一落,觀眾們紛紛點頭,然後揮手離開。眼下意思,就是告訴殺豬婆,她們什麼都沒看到,早點回家,洗洗睡了,免得惹禍上身。
殺豬婆見平日一向對自己恭恭敬敬的鄉鄰們,竟然這個時候棄她而去,剎那間,臉都青了。
顏落繼續笑道:“你沒有人證物證,你告誰啊?再說……”
“不好了,不好了,陳生,你在不在啊……”不遠處,一個蒼白且吃力的男子聲音,驀地打斷了顏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