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楊氏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徵的突然發問,讓秦安摸不準徵的心思。伺候幼帝三年多,秦安是越來越難摸清徵的心思。楊氏方才與徵避開旁人在殿中說了什麼話,秦安不得而知。雖說徵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秦安從以往服侍徵的經驗猜測,此刻徵的心情不壞。
“奴才對宋夫人的瞭解甚少,只一點印象最為深刻,偌大個將軍府後院就只有宋夫人一個女主人。宋夫人孝敬父母,善待下人,持家有方,在京城中素有賢名,單憑這一點,宋夫人便是個有本事的人。”
“連你這個先皇身邊的老人都對楊氏有如此高的評價,可見楊氏其人確實不簡單。”
秦安沒接徵的話,說楊氏好,沒見徵有多開心,說楊氏不好,楊氏又是宋畢昇唯一看重的妻子,宋敏舒的親孃,徵今日這一番話說來,讓秦安不敢妄自揣測。果真君心難測,他伺候帝王二十餘年,到如今越來越看不清帝王的心。猜不透,那便簡在帝心。
大雪一下就是一天一夜,到第二日清晨雪才停下。路上積雪有半人深,人在雪地裡行走艱難,馬車根本無法正常行走。行宮和莊子裡不缺水和食物,再過上半個月也不成問題。從積雪的深度來看,沒有四五天,積雪化不了,大臣府上的家眷也回不去。換做尋常日,各府家眷相邀外出賞雪,卻是件美事,只是經過前日狩獵場那場刺殺,各府家眷都安守在莊子裡,不輕易踏出莊子一步,只怕一個不留心就觸犯了天家的威嚴。畢竟不是人人都有元氏那般好命,嫁了一個權傾朝堂的相國。
元氏昨日帶張卿顏出門賞雪,一回到莊子裡就被張權訓斥了一番,往日張權對元氏拉下臉時,元氏任由張權說一通,誰料元氏在回莊子的大門處就受了楊氏的氣,雖說被張卿顏勸阻給楊氏讓道,元氏心中那口氣卻沒完全順下去。被張權一說,心中的憤恨之意一股勁兒冒出來,當下就和張權頂了兩句嘴,張權一怒之下禁了元氏的足,元氏氣的一夜沒睡好。直到張卿顏一大早給元氏請安時,才發現元氏的異樣,又好生安撫了一番,元氏和張卿顏發洩了一通,才重新歇下。
從元氏的院子出來,張卿顏直接向張權的住所走去。自兩年前庶長兄延緒死後,張權的兒子只剩元氏所出的嫡子,張卿顏一母同胞的弟弟張延慶和妾室所處的兩個庶子。張權已過不惑之年,早年妾室生下的孩子不少,活下來的不多,張延緒之前還有五個夭折的哥哥。因張權的孩子成活率不高,張延緒一生下來就受到張家祖父祖母的溺愛,將張延緒寵成個驕奢的性子,兩年前調戲兵部尚書齊豫的幼女,被人殺害,橫屍城門,成了京城的笑柄。後來兵部尚書齊豫的四子查到殺害張延緒的兇手,乃是一個市井潑皮,因記恨張延緒辱了那潑皮的妻子,遂設計將張延緒殺害,張家因此被人嘲笑。
自那以後,張權對元氏再沒好臉色,張權認為元氏無能,教養不了他的兒女,連元氏所出的兒子張延慶也不讓元氏撫養,親自帶在身邊教導,讓元氏傷心了好一段時日。若非張卿顏日日勸解,元氏還不知與張權鬧出什麼事來。想到這裡,張卿顏只覺頭疼。張府後院那些妖冶的姨娘通房沒有不虎視眈眈元氏的位子,不是忌憚元氏是皇后張卿然的母親,只怕早就鬧出不少么蛾子。
元氏不是個聰明的,早年能依仗的不過是孃家,後來元家在永和帝駕崩時牽扯到太子叛亂中被人抓到把柄,新帝登基後元氏一族迅速敗落,連帶元氏在張府的地位一落千丈,直到張卿然被封皇后,進宮前要求張權善待元氏,否則已元氏當初的處境,她們在府中的日子會越來越難過。元氏自張卿然封后之後,也收斂了性子,因張權有所顧念,人前給元氏面子,下人對楊氏不敢懈怠。
在外人眼中,元氏是張府的主母,皇后的母親,身份顯貴,只有張卿顏知道,這幾年來,她在張府中一步一驚心。
繞過迴廊,張卿顏走到張權居住的院子,兩名侍衛守在院門處,阻攔張卿顏進去。
“小姐,相爺有吩咐,不見任何人。”
“那好,等爹爹得空了,我再來向爹爹請安。這香囊是我親手所鏽,煩勞將這香囊轉交給爹
爹。”
“這,請恕小的不能轉交。”
侍衛面露為難,小姐給相爺的東西,侍衛不敢接下。就在侍衛遲疑時,聽得院中張權的聲音傳來,示意侍衛放張卿顏進去。侍衛得了張權的話,連忙放張卿顏入院。
張卿顏走進書房時,張權坐在案前,柳姨娘伺候在一旁。屋內熱氣迎面撲來,夾帶著一股子脂粉香味和些許沒散去的情|事氣息,未經人事的張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