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別難為人家了,我就先回去了。”
赫佑拉著青芽的手:“再待一會可好?”
青芽搖頭:“長生,時間到了。”若再待下去,不知道會出了情況。
說罷,收回了手,往門口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囑咐道:“外面天冷,別再坐在涼亭裡了,身體重要。”
聽到開門聲,高公公忙不迭的收回腦袋,對著青芽尷尬的笑,青芽點頭:“多謝公公傳信,還勞煩公公送他回去。”
高公公立馬點頭,回望了眼屋裡的赫佑,嘴角一抽,對著青芽道:“奴才還是先送您回去吧。”
路上,高公公幾次張嘴想問點什麼,可到底還是不敢問,仔細瞧著青芽的表情,含糊道:“七王爺挺重視青芽的。”
青芽不點頭也不搖頭:“還好吧。”
高公公眉頭一緊,這人怎麼比他還會打馬虎眼,若是別的女子,大抵尾巴都要翹上天了,定會說“那是,我們在宮外就認識了!”
“呵呵,青芽你真會逗樂,瞧七王爺那個意思,大抵日後你的前途,不可估量啊。”
“大抵吧。”又是這模稜兩可的回答,隨即,青芽轉頭看高公公,施了個禮,笑道:“多謝高公公相送,奴婢已經到了,高公公若有什麼問題,大可去問長、七王爺,奴婢只是個下人,安守本分是奴婢的職責,高公公不必對奴婢另眼相看。”
高公公見她進了屋,連連抽了自己倆嘴巴子,嘀咕道:“還不如不問呢!”3
“王爺,皇上召見。”
這是不知是第幾次了,召見召見!
赫佑啪的一聲將書扔到桌上,臉色冷的嚇人,叫那小太監直哆嗦,顫著音道:“德容貴妃也在,王爺您看……”
“母妃?”赫佑眼神一瞥,站了起來:“更衣。”
寢宮裡很暗,處處都是苦澀的藥味,叫人一進去,就忍不住顰了眉。
床榻上,明黃色的被子下壓著一位老人,慘白的容顏,乾瘦的臉龐,就連搭在被子外的手,也枯瘦的似是雞爪。
而床邊坐著位貴婦人,年齡大抵是不超過三十的,面板白白的,眼睛是勾人的丹鳳眼,挺翹的鼻子下一張不點而紅的唇,是個無妝亦能妖豔的女人。
此人,便是德容貴妃,赫佑的親孃。
赫佑走過近,行禮:“兒臣見過父皇,母妃。”
年邁的皇帝想要起身,德容貴妃忙的按住他,微笑:“臣妾來便好。”頓了頓,瞥了眼赫佑:“起來吧。”
赫佑起身,退到一邊。
“離那麼遠做什麼?快來你父皇身前。”德容招手,精巧的眉微緊。
赫佑點頭,往前走了兩步,冷淡道:“不知父皇召見皇兒有何事?”
“赫佑!”德容見兒子對皇上如此,臉沉了下來:“你是皇上的兒子,皇上身體有恙,不召見,你也該來看看的,何故這麼久不出來!”
赫佑抿唇,立在一旁不說話。
皇上咳嗽了幾聲,擺手:“他惱朕,朕都知道,朕對不起你們。”
“皇上哪有對不起我們,臣妾陪伴皇上這麼多年,榮華富貴享盡一切,吃點苦,又算得了什麼。”不得不說,德容這番話說得十分大義,感動的皇上老淚縱橫。
赫佑卻不冷不熱道:“一點苦?母妃,這麼多年他可曾真心對過你,曾經說得那麼好,全都不算話了,怎麼能算是一點苦!”
“赫佑!”德容怒聲打斷他的話:“他是你父皇,你怎可如此說他,皇上一生思國思社稷,如此辛勞,哪有時間顧忌兒女情長!”
赫佑冷笑:“思國思社稷?思到別人寢宮去了,思出一個隻手遮天的奴才,思出扶枺�斯ゴ虼笱啵 �
‘咳咳咳咳!’皇上滿面通紅,咳嗽聲更重,德容擔憂的幫他垂著胸口,末了含淚道:“赫佑你給母妃跪下!”
赫佑:“不跪!”
眼見兩母子鬧僵,皇上止住咳嗽才道:“都是朕的錯,如今朕的時日也不多了,赫佑,朕希望你繼承大統,算是彌補朕多年來愧對你們母子的錯。”
赫佑一聲笑,說出的話直直往他心口子上戳:“一個爛攤子丟給我?你怎麼不給那些你平時寵愛的妃子們的兒子,天上掉餡餅嗎?”
皇帝兩眼陡然瞪起,身子一弓,一口血就吐到了德容的身上,德容霎時間花容失色,不可置信的望向赫佑:“你從前,從不會反駁母妃的,如今怎麼變成這樣!”
赫佑不語,轉身離開,到了門口時,步子一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