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人們稍微停頓中,他緩緩道:“本王要休息,你們都退下。”
眾人面面相覷一番,不敢他言,弓著腰身退下。
“王爺,高公公求見。”婢女行禮前來道。
赫佑愣了愣神:“讓他進來吧。”
高公公一進來,卻是連禮都未行,急匆匆的道:“王爺,可否遮蔽左右。”
赫佑也不猶豫,手一揮,叫人退下,方道:“有話快說。”
“青芽被帶入牢中。”高公公話音一落,赫佑身軀一震,忙問:“人在哪裡!”
“王爺不能去,青芽是因今晚的縱火之事被關去的。”
“縱火之事?”赫佑神色一冷:“那又關她何事!”
高公公不敢停頓,忙說:“聞人瞧見有宮人鬼鬼祟祟的出現在王爺殿外,掌事們便令人把所有今晚出去過的宮人都抓起來了,青芽也在其中,若是找出了刺客還好,若是找不出,只怕是……”要血流成河啊,所有有嫌疑的人,都要被殺啊!
赫佑呼吸急促起來,眉頭越皺越緊,思索了會後立即說:“快去把調查此事的人都喚來,本王說是自己放的便可。”
高公公暗自嘆息:“王爺關心則亂,早未曾說,此時才說,會令人懷疑王爺有意包庇誰,到時候,只怕青芽危矣。”
啪的一聲,赫佑一掌打在桌案上,咬牙道:“本王連這點事都不能戲弄他人了嗎!就說是本王做的!”
高公公立馬跪下:“王爺,此舉失人心啊!”
赫佑本欲說本王不在乎這個,可望了望高公公,話終是未說出,若叫這些宮人知道他前途只能如此,可還會有人替他賣命,而這太監,會不會下一刻便生了叛心,害了青芽。
一時間竟發現,自己目前所仰仗的是父皇他欲傳位給他,口口聲聲說拒絕,是心裡話,可若真的沒了前途,出宮此時又是無望,他與青芽在這宮裡前景堪憂啊!
這要如何是好!
赫佑陡然站起,步伐微微急切,低頭看向高公公:“本王要去牢中看望青芽,可有法?”
高公公搖頭:“關乎王爺的安危,此時所有人都盯著王爺的舉動,怕是要比往日難上許多,更容易被發現。”
赫佑深吸了口氣,低頭思索了良久,突然道:“你退下吧。”
高公公低頭退下後,赫佑換上衣服,對著左右宮人道:“去見父皇!”
第一次赫佑主動來找皇帝,老皇帝自是以為他想通了,久不見笑容的面上,終是溢位了一絲笑意。
“兒臣拜見父皇。”
老皇帝聽此話,忙的招手:“快快起身。”
赫佑卻是不起身,低聲道:“父皇,兒臣只有人想害兒臣,不知父皇要如何處置。”
“哦?誰?”老皇帝問,心裡暗暗失望。
“五哥!”赫佑擲地有聲的說出此人,然後便起了身:“父皇要如何?”
老皇帝心中一緊:“可有證據?”
赫佑冷笑:“自是有的,五哥派的人正安插在宮人之中,已有一批夜半出行的宮人被緝拿,只要嚴刑拷打,自有人會承認!”
老皇帝此時已然笑不出來了,嘆息了一聲:“你五哥不會害你。”
“父皇還在偏袒他嗎?”赫佑目光冷冷的盯著榻上的老皇帝。
“朕不會,朕會叫來他詢問的,你,你且先退下吧。”
赫佑抿唇,卻是緩緩後退,退著退著便說:“父皇既不會替兒臣做主,那兒臣便自行做主,一番拷打下來,兒臣不信沒人招!”
說罷,人快速離去,老皇帝喚了幾聲都沒用。
七王爺一出現在牢房中時,眾人行禮,哭喊聲更大,仿似要將這天大的委屈都哭出來才罷。
赫佑一眼便看到了青芽,因為他一進來她便瞧著他,視線是熟悉的溫度。
他不敢回應,只用冰冷的口氣道:“一個一個的提出來,嚴刑拷打!”
話音一落,宮人絕望,青芽顰眉。
有人搬來椅子,赫佑卻不坐,坐下了,大抵就連餘光都看不見青芽了,所以他不坐。
一人一人的被提了出來,押入隔壁的牢房,各種刑具使上,淒厲的慘叫聲迴盪在大牢,卻不至死,應著赫佑的命令,這些刑具,不是最可怖的,亦不會影響筋骨,卻也是肉中傷。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轉眼間牢中一半的人被提了出去,赫佑的心早已升到了嗓子眼,瞧瞧給青芽使了個眼色,叫她往後面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