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承少沒心一攏,想來那許嵐清,必定對武墨說了很不好聽的話。
他輕輕的撫了撫武墨的後背,語氣是難得的溫柔:“聽話,別喝了,若是著實難受,我陪你去看一臺戲,今天唱的是史香梅,你不是最愛看了。”
史香梅這出戏,講的是男女青梅竹馬共結連理的故事,整齣戲都是歡歡喜喜的,偶爾鬧幾個大烏龍譁眾取寵一番,看著甚是歡樂,武墨每每心情不好,便願意看這出戏。
可今日,她不是心情不好,她是整個心連著人,都給揉成了粉碎。
許嵐清的話,太傷人了。
“你是想要我後悔,那我便告訴你,即你是女兒身,我也不會喜歡你。”
呵呵,呵呵,痛的,心痛的。
她捂著胸口,不顧安承少的勸阻,又灌下了三大杯酒,終於醉死了過去。
安承少攏眉看著懷中醉死過去的武墨,沉沉嘆息一口,將她攙上了床。
人這一世,終歸逃不過一個情字。
想他何嘗不是如此。
他和許繡憶約定了,許繡憶每天都到店鋪裡來轉一圈,他就算是遠遠瞧她一眼也心滿意足了。
可他已經來來回回的在保寧堂走了不下百次了,連兩邊街上買包子攤販都認得他,見他走過都不衝著他喊要不要包子,可許繡憶,再沒有出現過。
她不知道她在忙什麼,想念就如同草一樣的在心間瘋長,許是喝了酒,這草更是長的肆無忌憚,幾乎要將他吞沒。
看著外頭天色,將將擦黑,他忽然坐不住了,轉身出了房門。
*
許繡憶今天在大房屋裡吃的飯,席間喝了點酒,蘇李氏請她吃飯,她原先以為是蘇李氏孃家又送過來什麼好東西。
蘇李氏孃家頗為有錢,蘇李氏又是嫡長女,更是得寵,雖然出嫁孃家卻處處關照,但凡有好吃的或者稀奇的物件,都要送來一些給她。
自打許繡憶安排了蘇錦業到櫃面上之後,蘇李氏每每有這些稀奇物件或者好吃的,都會算上她一份。
她赴約,到了吃飯前被蘇李氏拉到角落裡,才無語的知道了蘇李氏今朝請她過來的目的,還是求她勸蘇錦業接受她堂妹李歡歡。
許繡憶也不好直接拂了蘇李氏的面子甩袖而去,那廂飯局都擺下了,她就只能先坐下。
不過她是斷不可能答應蘇李氏保這個媒,除非她腦子進水了。
吃飯的時候,李歡歡一臉嬌羞,一雙眸子時不時的朝著蘇錦業看,蘇錦業卻是心無旁騖,非常貼心又恩愛的給蘇李氏夾菜。
蘇錦業的態度多麼明顯,他雖懦弱,卻也不笨,想來早就洞悉了蘇李氏的念頭,卻也不好責備蘇李氏,所以為了避著李歡歡,才漸漸晚回家。
這會兒也故意在李歡歡面前表現對蘇李氏的疼愛。
李歡歡一雙眼睛裡,滿是羨慕和妒嫉。
可恨那蘇李氏就看到了羨慕,看不到妒嫉。
“歡歡,給你姐夫夾菜,你姐夫最喜歡吃醋溜魚。”
她極力撮合,許繡憶覺得吃這頓飯要看蘇李氏這樣把自己丈夫推別女人懷裡,當真是味同嚼蠟,格外無趣。
李歡歡殷勤的的夾了醋溜魚給蘇錦業,蘇錦業客氣的笑笑,依舊沒對看李歡歡一眼。
蘇李氏也敲出來蘇錦業不是很喜歡李歡歡,所以就把許繡憶給搬了出來:“繡憶,我家歡歡這丫頭,你覺著如何?”
許繡憶一口飯差點噎住。
這蘇李氏,真正是用了心思了。
若是許繡憶說不怎麼好,那她嘴巴也太欠了,人家李歡歡還在邊上呢。
若是許繡憶說好,正中了蘇李氏的下懷,想來蘇李氏接下來肯定要說,繡憶都頂頂喜歡我們家歡歡,錦業繡憶看的上眼的人怎麼怎麼怎麼怎麼的。
畢竟,蘇錦業對許繡憶頗為崇拜,甚至有些恭敬,許繡憶說好的東西,蘇錦業一般不會說不好。
不誇張的說,許繡憶如果要保這個媒,蘇錦業就算不痛快,也得裝著高高興興的答應。
可許繡憶沒法神經。
她看穿了蘇李氏的心思,左右為難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哎呦,我肚子疼。”
這狗血的招數,用來尿遁最好。
“好端端,怎麼肚子疼,錦業,你給瞧瞧。”
“不用不用,我出去一下,下午有些熱,吃了一碗冰,沒想到遭了報應,我就不該圖新鮮,這時節吃什麼冰,金玉,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