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裡伺候小姐梳妝穿戴好,就一起出了院門,不料走到半途,小姐看到……看到岑公子在小湖邊站著,就吩咐奴婢先行前往花園,說她一會就到……”怕楊氏治罪,香茗戰戰兢兢地將她知道的,盡數與其道出。
然,楊氏越聽越是氣憤,站起身,直接就給香茗一腳。
“你是死人啊?小姐失蹤那麼久,你不會與我說一聲,啊?”
“奴婢有找過夫人,可是那會子花園裡很亂,想著夫人還要照顧賓客,奴婢就自個在花園中尋找著小姐,結果,結果好久都沒找到小姐。直至宴席進行過半,奴婢站在落雪閣外,才看到小姐失魂落魄地朝院門口走來……”
“既然看到小姐不對勁,你為何不早些去找我稟說?宴席散了,客人們都走了,你才想著通稟我,你是腦袋進水了嗎?”楊氏目中如噴火,抬腳給香茗又是一腳。
香茗滾到在地,忍著身上的疼痛,重新跪好,磕頭道:“是小姐不讓……不讓奴婢去找夫人,隨後就將自個關在屋裡……”
“小姐回到院裡,都有誰看到了?”綿兒出事的訊息絕不能在府裡傳開,更不能傳到府外,否則,她這一輩子真就完了!楊氏此刻近乎怒到極致,但她尚未失去理智,她知道經今日這事,顧綿嫁入皇家已絕無可能,對此,她再不甘,再惱怒女兒不自尊自愛,也已於事無補。皇家是嫁不進去了,但丞相府,她的綿兒是進定了!岑大公子,你既已要了綿兒,就該對她負責!心中做了番計較,楊氏坐回床邊,陰測測的目光落在香茗身上,厲聲道:“凡是有看到小姐回院裡的,都給我把名字說出來。”
“是。”香茗顫聲低應,片刻後,向楊氏道出數個三個丫頭,及一個老媽子的名姓。
良久,楊氏道:“就這幾個,再沒了?”
香茗臉色煞白,磕頭回道:“沒了。”
楊氏森笑,看向於媽道:“小姐屋裡丟了支金簪,你知道該怎麼做吧?”於媽會意,恭謹道:“老奴省得。”楊氏滿意地點點頭,森冷的目光挪向翡翠,又道:“香茗這丫頭是個好的, 我得好好獎賞她,你去廚房吩咐一聲,儘快做幾道我平日裡最喜歡吃的菜,送到小姐屋裡來。”於媽和翡翠可是她的心腹,別人聽不懂她話中之意,此二人卻是心知肚明。
獎賞香茗,吩咐廚房做幾道菜?就是香茗自個,此刻也不相信。
酒菜酒菜,有菜自然就得有酒,楊氏意在讓翡翠回秋水居,準備壺毒酒拿到落雪閣,好招呼香茗。
至於是什麼毒,不用她道明,翡翠也知道。
只因她沒少替楊氏在這後院做腌臢事!
“夫人饒命啊!夫人饒命啊!”
香茗似是猜到了什麼,“砰砰砰”地連朝楊氏磕響頭。
“大呼小叫作甚,我只是獎賞你幾道菜,犯得著你這麼哭爹喊娘嗎?”斥責她一句,楊氏揮揮手,於媽和翡翠轉身匆忙出了內室。不多會,院裡傳來一陣陣淒厲的喊冤聲,聽得香茗只差暈倒過去,“夫人,您就饒了奴婢吧,是小姐不讓奴婢跟隨,奴婢才先行一步,到花園中候著,夫人……”丟金簪,杖刑,是她,都是她多言,才,才……
夫人為何這般殘忍?就因為小姐不知出了什麼事,她便下令打殺掉看到小姐回院裡的幾個丫頭媽子,還有她,還有她也難逃一死!香茗跪趴在地上,眼裡淚水不斷掉落,一顆心被悔恨填滿。
她後悔不該回楊氏的問話,她恨,恨自個一句話,瞬間就斷送了四條人命!
翡翠回來了,端著的托盤中放著兩道菜,還有一壺酒,她垂眸走進內室,在她身後還跟著兩個從秋水居過來的老媽子。
“送她上路吧!”楊氏冷瞥香茗一眼,冷聲道出一句。翡翠點頭,給那倆隨她進入內室的老媽子遞了個眼色,只見那二人立時到香茗兩側,將其強按在地上。
“夫人饒命啊……”
香茗悽聲剛喊出一句,翡翠就將一壺毒酒灌進她喉中。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不想死,她一點都不想死,而且她也沒做錯事,香茗反抗,盡力憋氣,不讓那入喉的毒酒流入腹中。奈何那掰開她嘴巴的老媽子,用的手勁很大,她憋氣根本就不頂用。
直至翡翠手中的一壺毒酒灌完,那倆按住她的老媽子才鬆開了手。
手指伸入喉中,香茗想將腹中的毒酒嘔出,楊氏冷冷一笑,道:“別白費力氣了,你就當是去給二鳳作伴吧!”聞楊氏之言,香茗停止動作,圓睜雙眼,直直地看著楊氏,一字一字道:“夫、人、您、好、心、狠!”
楊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