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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一天下來,我幾乎都耗著,沒人告訴該去哪個地方學習,我想跟工人說讓我試試看,又怕就這麼上去操作破壞了他們流水線的運作,畢竟我不是熟手。我幾乎沒跟人說什麼話,我朝著車間一旁的監視攝像頭看了一眼,我不知道辦公室的他們會不會在這攝像頭旁邊看著我,應該不會吧,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嘍囉。

這些在車間的日子裡,每天我都鬱鬱寡歡,車間主任偶然進來看一下,一般他都只是透過攝像頭監視著車間的動靜。每天一到中午吃飯,我都跟著那群年紀比我長的工人一起,拿著飯盆到食堂吃飯。辦公室的同事走來問我:“小牛,最近怎麼下車間了?”

我對著笑笑說:“嗯,學習呢。”然後端著飯盆轉身就走了。領導再也不會用他那沾滿油漬的手來摸摸我的頭了。我是病毒危機下最壯烈的犧牲者,不過還好我還有飯吃。

晚上回家了,在我在車間的日子裡,我每天都會用手機QQ向悶悶彙報白天我都做了些什麼。我都會對他說,今天我很好,我可忙了。

其實不然,我很閒也很透明,幾乎跟空氣沒區別,因為我是“儲備”。晚上八點半左右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是人事處的菲菲。菲菲在電話那頭直嘆氣:“牛,你要是撐不住就別撐了,離開吧。你去車間是劉姐向老闆推薦的,那時候我也在一旁。其實之前關於體檢單的事情,劉姐一開始已經把所有的單子都放到檔案裡了,然後蓋上章了,也是她告訴考試男他們你是攜帶者。”

第125節:50。後發制人(3)

“這又怎麼啦?”我問青青。

“結果那天你不是說她把體檢單弄錯了嗎,我正好在門外聽見了。”菲菲繼續說,“沒想到你後來在門外大叫,大概是讓她下不了臺了。我想她是因為弄錯了體檢單怕丟不起這個面子,之後她就不出來承認。誰知道你辦公室那個傢伙,還跟見了鬼一樣到處宣傳,把事情說得跟真的一樣,還跑到劉姐辦公室說不讓你跟他一個辦公室,否則後患無窮。後來正巧你進來了,劉姐就跟你說了去車間的事情!”

她說到這裡,我忍不住想哭,我聲音開始發抖:“菲菲,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原諒我沒早告訴你,我總是想著自己,不想引起什麼誤會。”菲菲很抱歉地說。

“我說沒關係,我會好好想想的,你早點休息去吧。”我急著掛了電話。然後趴在床邊痛哭起來。

悶悶的猴子頭像還在嗶嗶,嗶嗶得叫喚我。我抬起頭,睜開模糊的雙眼,開啟悶悶的QQ對話方塊:怎麼啦,怎麼久不回覆?

我在對話方塊下打下一排字:我挺好啊,沒什麼啊,看網頁看入神了。

點了傳送之後,我依然眼神迷離,但是我心裡開始變得明朗起來,實在熬不住就離開吧,自己憋著一口氣怎麼都無法釋放出來,不管是不是經濟危機,離開或許是最好的解脫。

小貼士:我終究還是我,我以為小鳥飛不過滄海。但是它卻成功了,在小鳥的心裡有一種呼喚和等待,那種呼喚讓它堅持衝破雲層,飛過滄海。

第126節:51。悠閒假日(1)

51。悠閒假日

每天我依然在車間渾渾噩噩的過日子,沒有幾句話,就像個無業遊民一樣,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我跟自己說,等過年吧,過了年或許會好多了,又或許我堅持不住敗下陣來,那我選擇離開。

放假的前一天,公司組織吃了頓年夜飯,還開了舞會,我都沒有參加。我在冷清的馬路上晃悠,看著公司旁邊的羅馬酒店裡明晃晃的燈,今天一定挺熱鬧。我坐上公交,任憑那公交在凹凸不平的十字路上顛簸,這顛簸讓我眩暈得想吐。我插上耳機,閉起眼睛,靠在公交的座位上,聽起了一直以來覺得特別熟悉的歌曲,悶悶最喜歡聽,最喜歡唱的歌曲。

我發了個訊息給悶悶:我快到站臺了。他回覆:我已經到了。

他學會守時了,也學會回覆我無關緊要的簡訊。

車在站臺緩緩停下來,我透過公交的窗戶開始不停尋找悶悶的身影。他的身影依然很熟悉,化成灰我都認識。

我走下車的那一刻,我盯著悶悶看,我看見他翹首期待的目光。我朝他衝出去,一把撲在他懷裡,在他的懷裡像寵物一樣企圖用他的外套抹去自己的眼淚。

悶悶說:“牛,我知道你幹得一定不快樂。如果真的不快樂,咱就離開。別怕,有我在。”

這是我記憶中他第二次說,別怕,有我在。

我點點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