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人性,我不想看到你!你滾,你滾……”和悅朝賀天怒喝,她失血不少,身子沒了力氣,呼吸變得紊亂,鼻子裡的血還往外滴,她能堅持到現在,已超出了身體的極限。
“不要說話,保持體力!”賀天極為擔憂地說道。
王勇覺得賀天的樣子好笑極了,冷呵一聲,“嘖嘖……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調情,那麼我就成全賀總你的痴情。”再一次抵住和悅的太陽穴,威脅賀天,“你,跳下去!”
賀天斂著冷鷙的眸子定定地瞅著王勇幾秒,嗤笑一聲,才瞅了瞅和悅,復又看向王勇說,“你跟我的女人一樣,好騙極了,我剛才只不過是順了你的意,及時地送我爺爺下去就醫。”
兵子馬上跑到天台邊往下看,貌似黑壓壓的人群裡有黑色的安全氣墊,人群后面,還有三輛救護車。
王勇的臉色頓時變了,又怒又驚,還有一絲懼色!只聽賀天又道了句,“蠢人,你的槍裡沒子彈了吧。”
王勇急於證明自己的槍裡還有子彈,不假思索地朝賀天開槍,“砰”一槍打出,賀天一個側身,子彈擦著胸前的衣服而過,露出了內裡穿著的黑色防彈衣。
“被你發現了,不好意思。”賀天故意摸了摸皮夾克上被子彈擦出的裂口,冷凜地笑,令人腳底生寒。
兵子氣憤地奪過王勇手裡的槍,朝賀天又放了一槍,賀天沒躲閃,那一槍正好打在心臟的位置,只是皮夾克冒了些煙,破了個洞,再扣下扳機,只傳來一聲彈堂裡空轉的聲音……
“你個暈蛋,那是最後一顆子彈!”王勇想跳起來揍人……
賀天與體形剽悍的兵子激烈地搏鬥著,兵子是練家子出身,又當了幾年的僱傭兵,拳腳功夫非常了得,賀天的爆力數值一向偏高,今天棋逢敵手,招招狠絕到了極點,那雙拳頭似鐵錘一般,一勾拳過去,又猛又準,打得兵子滿嘴噴血,還噴出好幾顆帶血的牙齒。兵子憤然而起,飛起一腳,踢在賀天的腰間,賀天連退幾步才站穩,兩人功夫不分伯仲,不知吃了對方多少拳腳,臉上掛了彩,嘴邊淌了血,身上所受的傷,所承受的疼,只有他們自己心中有數,這場殊死搏鬥,有些看不到盡頭……
轟隆隆……
飛機螺旋槳的聲音由遠及近,一架小型私人飛機落在天台上,房擎從飛機上走下來,兩個保鏢一左一右保護著他,房濤跟在他的身後,眩暈症發作的不適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時,變成了滿心的恐懼與擔憂……
王勇一手箍著和悅,一邊握著匕首架在和悅的脖子上,在一旁興奮地給兵子助威,看到房擎拄著柺杖一步步向他走來,他忽然緊張了起來,“義父,你怎麼了來,離開這裡……今天我殺不了賀森,就一定得殺了賀天,誰也阻止不了我,包括您!”
房擎一步步靠近王勇,王勇懷裡的和悅虛弱不堪,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垂下了眼瞼。他高聲吼道,“放了我的女兒!”
“義父,我要報仇,我今天一定要報了我們王家的仇,您不要報仇了麼?還是您放下了……您不要自欺欺人,您是為了仇恨才活到了現在,別跟我說,您要為了這個跟您不是一條心的死女人,而放棄您的深仇大恨!”王勇用匕首柄子,重重地敲打和悅的頭,疼痛,令幾乎暈厥的和悅清醒了不少。
和悅的目光再次淡然而快速地掃過房擎,落在一旁互毆的兩人身上,兵子被賀天一腳踢翻在地,賀天又要一腳直擊兵子的臉,被兵子雙手猛然一截,順力一拉,倒地的剎那,兵子掏了藏在鞋底的尖錐,撲到賀天身上,刺向賀天的胸膛……
尖錐正慢慢向胸膛刺下去,賀天反方向托住兵子的手臂!
和悅那雙充滿希冀的眸光看回房擎,低聲苦求,“求你救他!”
女兒兩側的臉頰上全是青紅的五指印痕,鼻子、下巴的血跡乾涸在面板上,這一張小臉可憐得令人心疼,面對女兒的苦求,房擎沒有猶豫,轉過手指上的超級迷你的指環式手槍,向一旁瞄了一眼,抬手的一瞬,兵子後腦勺驀然出現一個血窟窿……
王勇看著倒地上的一動不動的兵子,深深體會到房擎這是在以儆效尤。他即駭然又不甘心,策劃了這麼久,眼看賀森被賀天從二十層的高樓上扔下去,卻成了賀天營救賀森的計謀,眼看兵子就要刺死賀天,卻被自己的義父救下了,“義父!你真的不要報仇了麼?他們賀家把你害得這麼慘!害得你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還害你成了一個跛腿的殘廢,這些你都能釋懷嗎?”
敬語都不用,王勇箍緊和悅,朝著房擎一口一個“你你”的喊!
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