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傷愈出國,二是再讀一年高三。
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哪怕條件是必須考上大學,否則一年後照樣要出國。
我突然覺得洛飛飛是個奇人,她早就料到了會有今天,所以給我留下各種參考書和筆記。
她曾說我和米舒終會分道揚鑣,我竟眼睜睜的任由它在多年後也成了事實。
後來的一個星期,我打電話給洛飛飛告訴她自己要復讀的時候,她疲憊的聲線裡多了些許欣喜,我沒問了她怎麼了,因為我就站在她家樓下,那只是棟普通的居民樓。
洛飛飛下樓的時候,我分明看到了她紅了的眼眶,還未等我去深究,二樓就飛下來一把椅子,順帶著並不流利的普通話。
“你個老賭鬼,除了二筒八萬你還知道些什麼?你TM有本事女兒的學費出啊!”
是洛飛飛的母親,想必洛飛飛那又尖又細的嗓音就是遺傳她的。
“好好學。”洛飛飛無奈的扯了下嘴角把懷裡的書往我手上遞。
“飛飛!”我叫住了轉身欲走的她,這麼些日子以來,我第一次讀懂了她眼裡的悲傷,我摸出兜裡的那張卡塞到她的手裡,那是我這麼多年來積攢下來的零用錢,讓她讀完大學是綽綽有餘。
“我不要!”洛飛飛推辭,語氣堅定。
“就當是我借你,死要面子,毀的只能是你的未來!”我振振有詞。
可能是未來那兩個字眼刺痛了洛飛飛,我看到了她顫抖的雙肩和紅了的眼眶,沒有人比我更明白,真麼多年的書海奮鬥對她意味著什麼。
誰對我怎樣我心裡清楚得很,至於周小沫,我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時光痕07
'沙被揚起散了一地,我始終是個小丑,還念著他,還放不下,還在苦苦掙扎。'
池瑤最終去了維多利亞,我瞬間覺得自己的世界清靜不少,不再擔心洗澡會突然沒了熱水,也不怕有人在我新買的牛仔褲上再添幾個洞,重要的是我在精神上不用再受她折磨。
池瑤走的那天我沒去送她,池伽染驅車載她去機場我卻意外的在家睡到了十點半。
其實,我是被張技的電話吵醒的,當我邊佩服自己的睡功邊眯著眼睛拉開窗簾時卻意外的看見了立在我家樓下的身影。
削瘦挺拔、安靜漠然、悽楚悲涼。
是顏楠。
他的眼裡有化不開的悲傷,我彷彿看到他深色的瞳孔裡氳了一層水氣,在陽光下還閃著亮光。
看到顏楠那樣子,我真TM的想從三樓飛身下去送他活該二字,可是為什麼,我好難受,像是有人掐住了我的脖子,讓我呼吸不順暢,感覺自己下一秒就會死去。
我喜歡他,我恨他,卻也同情他。
不被愛的人,在感情的世界裡妥妥的只能做炮灰,我是,顏楠是。
其實,在這場感情裡,最大的炮灰是我,曾經的張技靠近我,和我成為朋友卻也只是把我當成資訊收集站而已,池瑤才是他的終極目標。
我知道池瑤在離開的前一晚去找了張技,我不知道中間的各種曲折,但是她的高傲不會讓她為了愛情卑躬屈膝,她也做不到了無牽掛的走,張技是她心中的刺,她卻也成了顏楠胸口上的一顆硃砂痣。
相愛相殺,我把張技帶進了池瑤的世界,可他們最終也沒有在一起,倒是張技,身邊還多了個周小沫。
我怎麼都覺得該拔刀相見的,是池瑤和周小沫才對,而上一次張技護住我,怕也只是為了刺激池瑤吧。
我沒有告訴張技關於我和周小沫的各種恩怨,因為在這場戰爭裡,我不想捲入任何一個不相干的人。
可是,我卻忘了那場紛爭,是因張技而起。
我就那樣呆呆的看著樓下的人,他站了多久,我就站了多久,直到張技的電話再次驚擾了我,我才回神收回了目光。
當我繞過顏楠像越獄的罪犯逃似的跑到心動網城時張技正目光如炬的盯著螢幕,一雙手在鍵盤上不停的跳躍著。
我伸頭往螢幕上瞅了一眼,我靠,魔獸黨。
正當我拔腿想要溜的時候旁邊的吳江叼著根菸開了口,“池貝姐,來了不打算來一局?”他的手一樣沒閒著,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
“我…”,我支支吾吾的打算開口說不玩遊戲很多年卻被張技出聲打斷,“怎麼現在才來?”
看著眼前玩得忘我的人我就一陣氣結,“你TM的是讓老孃來幫你付賬還是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