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他起先有些茫然,然而很快的,他就已經想起自己的處境,身子忍不住的發抖。
那老嬤嬤又給了他一腳,喝道,“皇上在此,還不快招。”
小木頭的衣服經過這一折騰早被掀起,露出了身上淤紫的傷痕,隨著那老嬤嬤的呵斥聲,他的身子一陣哆嗦,慌忙一股腦兒的將當年我要他做的那些事全都對英宏倒了個底朝天,然而臨了,他卻又道,“皇上,請您饒了皇貴妃吧,她……她實在是被良娘娘給逼的啊……”
只這一句話,我的淚就唰的落了下來,心底裡對他原有的憤恨剎時消散得無影無蹤,可憐的孩子,他的家人到底還在太后的手上,他除了聽太后的吩咐將我和盤託了出來,他還能怎麼樣?
只是,他竟然還能想著為我說這樣的一句話,就只這一句話,他就已經很對得起我了,英宏從頭到尾,都是一言不發,此時聽他這麼一說,倒開了口,問,“良娘娘當初逼過皇貴妃?”陣土雙巴。
太后臉色一變,然而尚未等到她開口,那位老嬤嬤動作更快,對著小木頭“啪”的就是一耳光,斥道,“多嘴,”小木頭被她這一巴掌打得極重,頓時口鼻流血不止。
英宏眉頭微微一挑,輕輕的道,“是多嘴,劉喜,掌嘴。”
劉喜答應了一聲,幾步上前,那位老嬤嬤忙媚笑著說,“不勞劉公公辛苦,還是交給奴婢動手罷,”說著,就高高的揚起手,就往小木頭臉上揮去,然而不待她的手落在小木頭的臉上,只見劉喜出手更快,耳聽得“啪,啪,啪”的幾聲脆響,幾個耳光乾淨利落的打在那老嬤嬤的臉上。
那老嬤嬤當時就愣了,這才省起,皇帝要打的竟然是自己,然而不待她回神,劉喜下手如飛,已經即重且快的連著落下,她一下子癱軟在地,向著太后跟前哭喊著,“太后娘娘救命啊,太后救命啊……”
太后臉色陰鬱,張了張口,卻又頓住了,她臉上不帶一絲表情的冷冷看著眼前這一切,像是,和她毫無關係。
這樣的變故看在眾妃的眼裡,大家早已經嚇得簌簌發抖,卻又沒有一個人敢勸,英宏看打得差不多了,這才冷冷開口,向那小木頭道,“你說吧,當年良昭儀是怎麼逼皇貴妃的?”
他這樣的語氣其實明顯的是偏向我了,從一開始,我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他的臉,小木頭在敘說我當年的行徑時,他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像是不肯相信,又像是極為心痛,然而就在小木頭說起我做這一切其實是被良昭儀所害時,我分明看見,他的神情有極明顯的一鬆。
小木頭將當年在良昭儀送我的玉面膏裡發現秋藤草的事細細說了一遍,英宏聽得既驚且怒,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除了探詢,就是疑惑不明,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必定是想,發生了這樣的事,我為什麼不告訴他?
為什麼不告訴你?我的唇角滿是嘲諷苦澀的笑,若是告訴你有用,我又怎麼會不說呢?
小木頭的話才說完,大殿裡頓時一陣倒吸冷氣聲,當年發生的那件事,背後竟然隱藏著這樣複雜陰險的內幕,這一點是眾妃誰都沒有想到的,再看著我時,她們的眼神裡除了有個吃驚,還有著深深的懼怕,想來她們也是不敢想象,我竟然也一樣會有這樣狠辣的時候,我突然猜想,在她們此時的心裡,會不會有一點點的僥倖,僥倖當初沒有因為嫉妒而對我下過手過,我原來是這樣一個有仇必報的人,原來,在我看起來溫婉易欺的面容下,一樣隱藏著瞬間能使人死無葬身之地的陰損招數。
劉喜看了看英宏的臉色,上前一步,輕聲回道,“回太后皇上,當年霓霞宮那個太監總管,經過檢驗,確實是未淨過身的。”
英宏也不說話,只將眼神轉向太后,太后卻陰冷冷的道,“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當年那良昭儀和那太監也都死了,他們之間到底有無苟且之事,已經無從考證,嗯,哀家這裡還有另外一件事兒,不知道夠不夠定皇貴妃的罪的?”
聽她這樣說,我像是已經麻木了般,心裡無有一點感覺,除了死死的盯著太后的臉,我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絕望,是的,我已經很是絕望了,剛才的香露和小木頭的供詞結合在一起,縱然事出有因,我亦到底難逃一個毒謀宮妃的罪名了。
只不知道,會不會牽累到我的家人?
這個念頭才出來,我就覺得呼吸一窘,心裡狠狠的抽痛,我對自己說,不能就這麼等死,一定不能,我要反駁,我要拼一拼,這樣想著,我像是又有了力氣,看著太后的臉色,我亦鎮定了許多。
只見太后的語氣悲憤起來,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