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下你,才打點了御前的公公們,求他們幫忙支開了你所裡的公公們,來瞧你這一趟真真兒的是不容易。”
身體上備受傷害,如今見領導如此關心,一種想哭的衝動油然而生,只強忍著,憋著嘴說:“多謝主子。”
墨婉見趙奇眼淚汪汪的,也很是不忍心,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還是個身體不健全的孩子)打成這樣?太不仁道了!這事什麼制度嘛!?
又想到趙奇被打成這樣,歸根結底還是由自己引起的,就更覺得內疚了,道:“都怪我沒能保你們周全,跟著我這樣的主子真是難為你們了。”
很多時候,出了事兒,若是主動將問題和責任承擔下來反而會得到更好的效果,比如此時此刻的墨婉。
一小就在清朝長大的孩子,主奴思想根深蒂固,尤其是像趙奇,梨香這樣又進了宮重新深造一下的人,奴才意識更是尤為強烈,聽自己主子這樣說,讓趙奇覺得心裡比靠著火焰山還溫暖呢,“主子這樣說真是折煞奴才了,主子平日裡待奴才就是千般的好,如今別說挨幾下板子,就是死了也值得。”
梨香扶著墨婉依著炕沿坐下,墨婉道:“別總把死啊,活啊的掛在嘴上,這後宮裡的人如此陰毒,不過你放心,你也好,瑾玉也好,都是為了我才傷成這樣,我定會想法子保全你們。”又轉身對梨香道:“你把那藥拿出來。”梨香從提盒裡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青花瓷瓶遞給趙奇。墨婉又道“只怕你受了這几杖不輕,又傳不得太醫院的人來問藥,這要是前兒騎馬回來萬歲爺賞下的,說是化血散瘀的良藥,你先用著。”
領導來探望病號,還待了緊俏的藥品,趙奇萬分感動,有點語無倫次:“多謝主子,趙奇就是……就是,就是再挨二十下,一百下板子也願意,也絕不辜負主子。”
墨婉皺著眉,說:“這話說的沒出息,要挨板子,也是咱們打,他們挨。”
梨香在一旁道:“主子說的對,萬歲爺一項愛重咱們主子,這回咱倒要看看敬嬪是個什麼下場,回了宮萬歲爺定不能輕饒了她!”說道解氣的處便將那提盒往炕裡一推,正撞到趙奇的傷處,引得他哎呦一聲喊。
梨香忙起身道:“怎麼?傷著你了?我看看”說著就將蓋在趙奇身上的毯子掀了起來,趙奇見勢不好,忙伸手去抓,卻不想梨香手快,早已經掀了起來。
因為捱了二十幾下板子,趙奇傷處早就血肉模糊,回來便將下,身的衣物退了個精光,讓梨香這樣一掀,整個就露了出來。
墨婉也嚇了一跳,只怪梨香太冒失,然後又放下心來——趙奇是趴著滴……
梨香也措手不及漲紅著臉說:“你,你,怎麼不穿褲子。”
墨婉:= =!打成這樣你會穿褲子嗎?
看著趙奇紅得像蘋果一樣的臉,墨婉真的好想讓他轉過來,一解太監的真相……念頭一閃而過,墨婉決定今晚回聽雨樓面壁去(╯▽╰)
梨香忙幫著趙奇將那毯子重新蓋好,說:“司刑的這些人下手也太狠了些,再多挨幾板子怕是要搭上條命去。”
墨婉道:“安規矩說來,是要待到回宮才行刑,他們這麼急著刑杖定是安嬪幾個從中搗鬼,她自是明白一個籬笆三個樁的道理,這是在給你們個下馬威,是想告訴你們,不要再幫我辦事。”
梨香與趙奇這才恍有所悟,隨即說:“可惜她們的白白費了心思,主子這樣待我們,我們若是吃裡扒外豈不成了胳膊肘子向外拐的渾人?”
墨婉心裡不免感動,只說:“如今咱們已是捆在一起,共榮共損,我定護著你們。”
墨婉又吩咐梨香將提盒中的水果和稀飯留下,便說:“怕是那些人也快回來,我們得回去了,來這一趟已是不易,恐怕近些日子便不能來瞧你,不過我會託別人來的。”
累了一天的墨婉,回到聽雨樓就躺下了。
拆散了髮髻,卸了妝,穿著蘇綢的寢衣躺在床上,幔帳撂下便成了自己的空間,厚重的絲錦把月光嚴嚴實實的隔在外面,帳子裡便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讓她彷彿覺得是回到了大學的時候,大家都在自己的床上掛上簾子,整個寢室便被分割出四個獨立的小空間。雖然知道這是自欺欺人,但是,墨婉有時候便會沉溺在自己的自欺欺人中不肯醒來。
黑夜讓人冷靜,這一天經歷了太多東西,她需要這樣的黑夜來沉澱自己的思緒。
雖然在皇帝面前演了一出好戲,敬嬪如今已經遣回宮中交與了佟貴妃,爭寵生妒,謀害人命的罪過自是不會輕饒。看似自己勝了一局,可卻也付出了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