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好大的侄媳婦啊,我這做嬸孃的來了兩次,都沒見到她一面。”潑辣的二夫人怒氣騰騰道。
三夫人就笑了笑,柔聲道,“既然我們都來了,沒看上一眼侄媳婦,這心裡記掛著也不放心,這都幾天了,怎麼傷勢還沒好,不是說侄媳婦也懂醫術麼?”
“哼,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就算懂醫術,醫術又能有多好,她能治好她爹的病,興許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竟然罵安寧是瞎貓,還罵永寧侯是死耗子。
這二夫人說話夠毒,夠跋扈蠻狠。
好在二老爺死的早,不然就憑二夫人這潑辣勁,加上二太夫人的精明,指不定秦世子的世子位置早早就要拱手讓人。
二夫人一瞪趙風,“愣著做什麼,還不帶路?”
趙風的臉色就黑了,但對方是西院的二夫人,老夫人曾有過命令,東院的人不準跟西院的人反口角,不然就要逐出鎮國公府。
就因為這個命令,才讓東院的人對西院的人是一忍再忍,哪怕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也要忍著。
趙風咬著牙,把二夫人三夫人帶去安寧的寢室。
趙風正要敲門,二夫人就先他一步推開了門,嘴裡說道,“侄媳婦,二嬸和三嬸來看你了。”
加快腳步,衝進內室。
銀鈴正在喂安寧吃藥,屋子裡也飄散著一股濃郁的中草藥味道。
二夫人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看向她,笑的有些勉強,“你這孩子,都休養了好幾天,這傷勢怎麼還這麼嚴重?”
說著,她瞄了一眼銀鈴,若有所指道,“是不是下人沒有盡心照顧?”
一句話,就想要給銀鈴定罪。
手伸那麼長,竟然管到芙蓉苑來了。
安寧眼神一絲銳色一閃而逝。
她虛弱一笑,“是我自己身子骨不爭氣,本來可以下地了,今日五嬸來,我就強撐著出去走了走,誰知就撐不住了。”
“傷的那麼重,還好是身邊人照顧妥當,不然,我這條命就去了。”
安寧輕而易舉的就把二夫人的話給擋了回去,還讚了孟娘幾人。
二夫人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就親熱的拉著安寧的手,關心備至,“上次見你受傷了,我本想來看看你,可被攔在了芙蓉苑外,沒進的來。”
“二嬸尋思著你的傷養了有幾日了,怎麼還沒好,這心裡惦記著,昨晚上一宿都沒睡好覺,連黑眼圈都出來了。”
是惦記她的陪嫁吧?
安寧不置可否,面上卻恭敬有加,柔聲道,“本應該是我這個做晚輩的去拜見兩位嬸孃,現在還要連累的兩位嬸孃跑來看我,我這心裡很過意不去。”
然後長吁短嘆了一聲,“都怪我這幅身子骨不爭氣。”
然後好似想到了什麼,要掙扎著下床,“侄媳婦還沒……沒給兩位嬸孃行禮,我……我給你們……”
安寧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一句話也艱難的說不完,臉色更是白的跟鬼一樣,特別的嚇人。
見她這樣了,還要掙扎下床給她們行禮,誰有那麼大臉敢接受啊?
二夫人哪兒敢讓安寧下床給她行禮啊,她忙上前攔著她,“別,都病成這樣了,還在乎那些個俗禮做什麼。”
這句話,總算說的像個人話。
銀鈴撇了撇嘴,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床前,給三夫人坐,然後就默默的站在她們身後。
有兩位夫人在,這裡沒有她說話的份。
安寧順著二夫人的話,乖乖的躺回去。
其實,她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哪兒又真的會起身給她們行禮啊。
三夫人就唉聲嘆氣道,“你也是個苦命的,一嫁進我們鎮國公府就要……”
她眼眶泛紅,擦了擦乾澀的眼睛。
她後面的話雖然沒說,但安寧都能猜的到,她垂下眼眸,輕輕道,“這是命,我命該如此,誰也不恨。”
說的很是悲慼。
二夫人見她是傷勢真的沒好,心裡的那一絲懷疑,也總算是放下了。
她和三夫人坐了一會兒,見安寧沒什麼表示,就面色發冷的走了。
她們一走,安寧就自床上坐起來,擰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銀鈴也沒打擾她,乖巧打掃屋裡的為生。
趙風把兩位夫人送走後,就急匆匆的去了書房,向秦世子稟報了一番。
秦世子連眉毛也沒抬一下,“讓她們鬧,只要不過分,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