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就了現如今這個場面，他們只能戰場廝殺，彼此沒有任何的牽掛。

或許寧君延死了，白紫月會感嘆，但絕對不會傷悲。反之寧君延也是一樣。

長矛被寧君延一劍擋住，在他的頭腦上方，被狠狠的架住。

“小野貓，功力不夠啊！”

寧君延的聲音雖然調戲，但是神色卻沒有絲毫的放鬆，很嚴肅。

這句久違的“小野貓”勾起了兩個人的回憶，黑漆漆的晚上，寬闊的大道上，他們第一次短兵相接，寧君延不甚被她一刀刺中了肩膀。

她的刀當時在插進去兩分，他就是大羅神仙也沒有救了。

寧君延見她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忽然手上一個用力將白紫月的長矛推開，馬兒嘶鳴一聲，要不是白紫月手腳敏捷，必然會被掀翻在地。

馬上廝打不痛快，白紫月一個翻身，便跳下馬。一腳踹開身邊礙事的，站在馬下，揚起頭，目光直直的看著寧君延，那眼神是無所畏懼的。

既然她想玩，那就陪她玩一玩又如何，反正這一次，他不在像以前手下留情了，就算她一不小心死在自己的手上，他最多也是一笑置之，縱然心中空曠，也不至於悲痛欲絕，那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

眼見寧君延翻身下馬，白紫月手持長矛毫不猶豫的往前衝，凌厲的長矛與寧君延短兵相接，往日情景再次浮現，卻不再嬉戲一般，他們都不會手下留情，招招凌厲，招招致命。

“寧君延，你猜，誰會死？”

一招過後，兩個人各自抵在面前的兇器，目光直直的對上，白紫月譏笑的問道。

這一次，寧君延沒有嬉笑，他的面色嚴肅，直直的看著白紫月，不帶任何表情的開口：“誰死，都不會是朕！”

冷冷的口吻，不帶情緒。白紫月早就料到他會如此說，兩個人一個大力分開之後，各自防守，身邊的敵軍不斷的湧上來，在各自監視的眼神下，一個接著一個的收割身邊敵軍的性命。

她一個，他便一個，漸漸的他們的四周逐漸空出了一個大坑，因為沒有人敢靠近，他們都是魔鬼，即便是在戰場，也沒有人拼著送死去靠近他們。

白紫月逐漸感覺到自己的體力不支，她不是從前的白紫月不知疲憊，她僅是靠著身體裡的藥力在揮發才能上戰場殺敵，她不在是無敵了的。

蒼白的臉色染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鮮血，寧君延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知道機械般的重複殺戮的動作，他們已經不是在大戰，而是屠戮，是在為了心中的一些難以滿足的空虛而大肆屠戮……

白紫月揮起長矛的動作顯然慢了下來，這一點被寧君延發現，他瞅準了時機，猛地將手上的人一把拽起扔向白紫月，面對突如其來的黑影，還是如此一大坨，白紫月感覺閃躲，可是螳螂撲蟬黃雀在後，躲過一道危險，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危險，寧君延面無表情的臉，就這樣毫無徵兆的出現在她眼前，她的肩頭白色的戰袍被鮮血然後，寧君延的劍在她的肩頭對穿而過。

很疼，就是當初她傷她的位置，當初她有心留寧君延一命，而如今，寧君延是不打算留她一命了……

寧君延猛地拔出劍，鮮血就像泉湧一樣，噴了他滿臉，即便這樣，他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手中的劍機械般的再次揮向白紫月。

已經讓他得逞了一次的，白紫月豈會讓她在得逞第二次。痛，已經麻木，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手中長矛逼迫寧君延後退數步。

她捂著傷口，面色痛苦卻十分警惕的看著寧君延。寧君延的心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反正空蕩蕩的。看著她，看著他親手刺進去的傷口，他毫不猶豫的收回目光，轉身上馬，深深的看了一眼白紫月，然後長劍毫不猶豫的拍在馬身上，朝著她的方向駕馬狂奔，凌厲的眼神讓白紫月感到絕望，因為他的長劍直直的對準了她的脖子。

殺了她吧，讓她結束在這無邊無際的痛苦之中，讓她灰飛煙滅吧！

她的嘴角帶了一抹微笑，很安靜的接受這一切！

這便是戰場啊，不論生死。

“不……”

血煞一聲驚天大喊，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預想中的痛沒有襲來，是因為血煞拼了命的在刀劍揮下來的那一刻，搶先把白紫月從魔刀下救了回來。

寧君延的刀劍似乎在傷她的那一刻，還是有些停頓，這才讓血煞有了可乘之機。

救她做什麼？她的身子已經開始軟了，意志也開始慢慢的消散，舒坦的好像要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