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給他報信,不至於兵敗如山嗎?”
“不需要。”王贊簡單而明瞭地回答,“陛下他不會輸的。”
冉續真替他感到悲哀,已經死到臨頭,還對杜恪辰一味地盡忠。杜恪辰身邊總是不乏這樣的人,先是有管易陪他捨棄繁華,再有四十萬的鎮西軍與他一同埋沒西北,他究竟何德何能,能擁有這一群為他出生入死的同袍兄弟。
“那好,我就留你一命,你讓親眼看看,他是怎麼輸給我的。”冉續轉向錢若水,“至於你,你也可以選擇我,我會比他對你更好,我不會有後宮佳麗三千,也不會對你有諸多猜忌,我也沒有深深愛過的女子可以讓你覺得不安,我會一生一世對你好的,你覺得我怎麼樣?”
錢若水搖頭,“想要調兵信符,你這點功力是不夠的。”
冉續笑了,“你不是應該義正言辭地打擊我,說你會對杜恪辰白首不離?”
“我只是想知道,你會用什麼樣的方法,讓我心甘情願地拿出調兵符。”
“你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冉續不怒不惱,看著她的目光又溫柔了幾分,“我會讓你拿出來的,不過不是現在。”
一路上,冉續對錢若水倒是極好,連帶對王贊也沒有半分的苛刻,該吃的時候吃,該睡的時候,他便靜靜地趕著車。他很少睡,這一路幾乎沒見他闔過眼,也不見他犯困,如同鐵打一般,不眠不休。
錢若水曾問過他,“你不累嗎?”
他回答說:“死人才會累。”
“你為何一定要贏他?”錢若水又問:“其實輸贏有那麼重要嗎?不過是各為其主。他殺你,是因為想要天下歸下,百姓安居樂業,不再受流離之苦。而你,本可以臣服於大魏,當一名勇將猛士,可你卻偏偏選擇與他為敵。他不滅你,難道等著你去滅他?”
“你是想說怨怨相報何時了嗎?”
“不,你們不存在私怨,而是為家國天下計,都應該停止無休止的戰爭。”錢若水厭煩了戰爭,但這通往和平的唯一手段,千百年都是如此,“你不幫祁雄,祁雄自然就會知難而退。以他的能力,不用半個月就潰不成軍。”
冉續噙著笑,語氣戲謔,“要我不幫祁雄也可以,你跟我走”
“我現下不就是跟你走了嗎?”錢若水反問。
冉續眸光一滯,旋即笑了起來,“我說的是一輩子。”
錢若水恍若未聞,叮囑他:“趕車吧。”
一日冉續去打水,把他二人背對背綁在一起,找了一個鎮裡的小孩看著他們。小孩先是不肯,得了冉續的好,也就答應了。但是看著他們被綁著,小孩起了好奇心,問他:“這是要送官嗎?”
“對,就是要送官。”
“叔叔是官差?”小孩又問了。
“沒錯,抓到壞人了。你幫叔叔看著,叔叔去打水。”
小孩清澈的眸光在錢若水的身上打轉,看了半晌,面露猶疑之色。
“如今是逃走的好機會。”王贊說:“趁他沒這麼快回來,”
也不知道冉續是對自己太有信心,還是不想引起旁人的懷疑,這一路就只有他一個人壓車。或許有隱藏在暗處的侍衛,但王贊多日來觀察,沒有任何的發現。
錢若水笑言:“都已經到這裡了,不如就一起到西北好了,我很想知道,他會有什麼樣的方法讓我就範。那可是二十萬的鎮西軍,豈是說調就調的。就算我想調,褚將軍也不一定會接受。如此路途遙遙,又豈是一日就能成行,他又如何能抓準戰機,一擊而敗。”
“娘娘,現下不是賭一口氣的時候。”王贊有些急了,“冉續他是亡命之徒,絕非善類。”
錢若水反倒淡定許多,“我只想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時候看似敗局,卻也能逃出昇天。”
“太冒險了,末將不能……”
“王贊,這本就是險中求勝。陛下逼宮登位,不也是在冒險。他那天只帶了你進宮,本就存著必死的決心。”錢若水想起那日看著他被徵北軍團團包圍,四面宮牆佈滿持弓待發計程車兵,箭鏃的寒光似乎讓她放棄。可她還是迎難而上,拼死也不能讓他死在廢帝的手上。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怎會甘心束手就擒,與其看著他在萬箭齊發之中放手不搏,不如她險中求勝。
“這不一樣。”王贊說,“末將不能讓您冒險。”
“你怎麼變得這麼囉嗦。”錢若水氣惱不過,“索性讓你逃了去,去通知陛下早作防範。”
王贊也不願走,“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