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第一時間趕來救我。沒想到,我遠在涼州,離京萬里之遙,他竟然星夜兼程,不枉我與他相識一場。”
杜恪辰的臉上沒有笑意,漆黑的眸子不見波光,緊崩的下頜是他發怒的前兆,“你這是在氣我嗎?”
錢若水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王爺誤會了,妾身於王爺而言不過是待罪之身,已不是當初王爺心尖上的寵愛之人,又豈會不自量力,妄圖惹怒王爺。妾身只是實話實說,並不想隱瞞,難道這也有錯嗎?”
好一個不想隱瞞,可她隱瞞的事情還不夠多嗎?
杜恪辰強忍怒意,“就算你被逐出厲王府,可你終究是本王的女人,你私自留宿別的男人,這是要將本王置於何地?”
“李霖沒回土門關前,不也是與妾身同進同出,王爺也不曾有過質疑,且不說這牧場四周都是王府的侍衛。”
向來知道她牙尖嘴利,可歪曲起事實來,也絕不含糊。
“李霖是什麼人,他又是誰?”杜恪辰都快氣炸了,脾氣也上來了,“讓他走,立刻就走,再不走我就把他趕出去。”
。。。
☆、第147章:最壞的結果
錢若水橫了他一眼,“來者是客,又是遠道而來,王爺的待客之道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這是本王的地盤,本王想讓誰來就讓誰來,想讓誰走就讓誰走。”杜恪辰開始耍橫,“王贊,把人給本王帶過來。”
王贊一直在門外候著,聽到杜恪辰叫他,忍不住先看了錢若水一眼,腳步不敢移開,讓杜恪辰氣得吹鬍子瞪眼,“敢不聽本王的,月俸減半。”
這整個就是一要不到糖吃的小鬼頭。
錢若水立刻扔出一錠銀子,“別聽他的,你月俸多少,我給雙倍。”
俗話說得好,給錢的是大爺,何況還是一位財大氣粗的大爺。
王贊無奈地看著他家王爺,“王爺,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在杜恪辰和錢若水之間,王贊還是會選的。他自然不能選王爺,因為王爺不可能會贏,他就算再生氣,也不敢拿錢若水怎麼樣。若是他今天聽了杜恪辰的,來日他倆和好如初,錢若水跟他算起舊帳,也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這叫識時務者為俊者。”錢若水給他換了一個說法,挑釁地看著杜恪辰,“其實你把他趕出去,我也是沒有意見的。他要是走了,我就跟他一起走。”
“你……”杜恪辰所有的氣突然都沒了,他突然有點明白王讚的選擇,他不就是看準了他拿錢若水沒有辦法,“那本王也要在這裡住。”
“你想住哪是你的自由,你是王爺,這是你的封地,你的牧場,你想橫著走,我都沒有意見。”
“本王又不是螃蟹,為何要橫著走?”
“螃蟹也沒有你橫啊”
杜恪辰磨牙,“你的意思是本王不講道理?”
“你要是講道理的話,我怎麼會在這裡養馬放牧。”
錢若水堵得他無話,訕訕地垂了頭,一陣冷風襲來,他趁機拉著她冰冷的小手,“進屋吧,外面冷。”
“我又不冷,你冷你進去吧。”錢若水穿著他的大氅,大搖大擺地下了臺階,騎上他的馬朝另一排的木屋奔去,留給他挺翹的馬屁一個,絕塵而去。
沒了大氅,也沒有座騎的杜恪辰站在廊下冷得直打哆嗦,他總算明白什麼叫做自食惡果,可他沒有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讓她離開厲王府,遠離那些骯髒的是非,而她自身是否純粹已經不是他要考慮的事情。他現在只想知道,錢若水對他的心是否如當初在土門關時一樣,抱著與他一生相守的決心,不忘不負。他需要一個肯定,一個可以讓他放下顧忌的肯定。
江山還是美人,他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讓他放棄的理由。
“王爺,您不進去嗎?”王贊忍不住提醒他。
他悶聲回道:“你見過那人?叫什麼名字?”
王贊搖頭,“只聽他們叫他簡公子,其他的一概不知。”
姓簡?
“京城有姓簡的世家?”杜恪辰十三歲就離京,認識的世家只有和他打過架的,和管易搶過女人的,其他那些恪守世家禮儀的世家子弟,他一概不認識。
王贊就更不知道了,“可以問問管先生。”
杜恪辰這才想起管易去了春風閣後一直沒有回來,“差人去找他,找到之後讓他到牧場來。”
日薄西山時,夕陽染紅了天際,遼闊的牧場盡頭似與天相接,積雪覆蓋的草地也被染成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