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到霍青遙的時候,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這也就是你讓我儘快離開涼州,我不想離開的原因。”夏辭西側了側身,看到霍青遙乖巧地坐著,連酒都不碰的樣子,委實是嬌俏動人,那白嫩透亮的肌膚似乎都掐出水來,心下微動,艱澀地移開雙目,“且讓我再待幾日,洛陽莊子裡已有了多名女子,我看著眼花繚亂的,就跑了出來。”
“那你有心儀的物件沒?”錢若水看了看霍青遙,“我已經嫁人了,遙遙也要成親了,就剩你孤家寡人,也該早做打算。”
“遙遙要成親?我可沒同意,那個姓管的憑什麼娶她啊?”夏辭西擲了酒杯,轉身背對著滿天星辰,“遙遙,你自己說,你真的要成親嗎?”
霍青遙搖頭,“這是大當家的命令,遙遙就算不願意也是要成親的。”
“你們都閉嘴”錢若水大聲一喝,“這親不許成有我一個人就夠了,無須再拉上遙遙。我也是夏家的一份子,我理應為夏家的冤案盡一份力,且厲王如今對我有情,正是慫恿他西出的最佳時機。他日若是一朝功成,夏家的沉冤得雪,後世子孫也能過普通人的生活,不再為此而隱姓埋名。”
夏辭西淡淡道:“成親一事,我贊同佛兒的看法,你若是嫁了管易,這春風閣豈不是成了陪嫁,我可不想因此分薄了夏家的產業,平白便宜了那個姓管的。至於佛兒的處境,不如殺了簡颯,引發今上和厲王之間的矛盾,逼厲王西出。”
“談何容易,我至今仍不明白,厲王當年為何甘願遠走西北,也不奪位。而為何朝臣為一直都認為,甚至包括我爹爹,他們說過厲王才是正統,而今上是謀朝篡位。這些年來,今上一直都在打壓厲王,似乎是在害怕什麼。而他讓我到涼州來,卻只有迷惑厲王,絕口不提最終的目的。這委實讓人費解。”
“我倒是聽過一個傳聞,說厲王給了今上十年的期限,若是他治理不好大魏,他就會拿回屬於他的皇權。而五年過去了,今上毫無建樹,所以他開始怕了。”
錢若水沉默了半晌,也想不出厲王給今上十年期限的原因,“你對簡颯怎麼看?”
“他?”夏辭西冷笑,“他其實跟我一樣,目的很明確,要的就是權勢地位而已,簡氏是開國功臣,三朝五任執宰都出自簡家,而後死的死亡的亡,只剩他父親獨撐家業,後來也被旁支奪了去。他年少成名,被譽為大魏三百年橫空出世的天縱奇才,可惜他追逐名利,出賣自己。其實我和他很像不是嗎?為了目的不折手段,也是出於無奈而已。他是今上的人,再明顯不過了。但他也是可以被拉攏利用的,他要的是權力,誰能給他權力,就會為誰效力。”
錢若水對此頗為扼腕,“他不再是當初那個明朗的少年,會趴在牆頭擾我安眠,陪我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終日遊蕩。”
“說到遊蕩,我還有一份禮物要給你。”夏辭西不太願意提及簡颯,總會看到和他相似的一面,都是一樣的齷齪,見不得光。所以,他一向不太願意讓錢若水知道太多夏家的過往,也不想讓她參與其中,他寧願她仍是京城建康清傲不可一世的少女,策馬揚鞭,橫衝直撞。
“禮物?還有禮物收啊?”錢若水滿心期待。
夏辭西前面引路出了春風閣,繞行至屋後的空地,“還記得你我初見時,你偷走的那輛馬車嗎?”
錢若水驚歎一聲,兩眼發光,一輛裝飾精美的馬車赫然出現在面前,暗啞的黑楠木經過歲月的洗練散發出圓潤低調的色澤,兩側窗欞的雕飾張牙舞爪,那是專屬於夏家的圖騰標誌,她曾問過夏辭西那上面刻的是什麼,夏辭西只說是上古神獸。當初吸引她的,是四角綴滿的銀鈴和鐵馬,微風拂過時,發出的聲響不會過於尖銳,而是有一種號角爭鳴的滄桑之感。
當然,她偷走這輛車的另一個原因是,這車比誰家的都大。後來她才知道,因為夏辭西常年在外奔波的關係,他總會在馬車上歇息,而他又身高體長,這車也是照著他的身量做的。
錢若水走過去,愛不釋手地撫過黑楠木上的油光,“這是送我的?”
“喜歡嗎?”
錢若水笑得連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狂點頭說:“喜歡,我早就想要了。要不是那時娘罰我,你這車怎麼可能出京城。”
“小霸王”夏辭西對這個表妹是寵溺至極,恨不得把世間最美好的事物都送到她面前,“我還給你帶了今年時興的緞子和洛陽京城流行的首飾,遙遙也有。你們在這偏僻的西北,一天到晚都灰頭土臉的,真是給小爺我丟人。”
夏辭西儼然是一副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