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我才提腳欲向前邁去,誰料,自己的小手臂竟是被拉扯住。待我一扭頭,驚訝的看到是與小綠要好的姐妹,她紅腫著眼眶,看似亦是緊張得要命。
“奴婢斗膽,若是六兒少爺當真為了小綠好,莫要上前去勸解。”
我眉頭皺起,有些疑惑不解,“我去求情,怎地卻是成為了害她?”
她嘆了口氣,“假若你真是老爺的親生骨肉便也罷了,偏偏不是。不過和我們一般,是個卑賤命的下人,老爺是咱們的天,是咱們的地,他說什麼,咱們就做什麼,他要咱們去死,咱們就沒有了活路。聰明如你,該是曉得的。”瞥了我一眼,吸了吸鼻頭,繼續說道,“現下,你的身份早已今非昔比,於管事看你亦是不舒坦,且那翠兒姑娘分明就是要撐氣勢,擺明兒的要做老爺的夫人。若你上前去說,不但不會得到緩解,相反還會激怒於她,鬧個不好,只怕小綠會傷得更重,就連你,亦是脫不了干係。”
“那……”我跺著腳,在原地轉著,“可也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小綠姐被打啊!”
“哎!”她‘啪嗒啪嗒’的掉著眼淚,“那是咱的命啊,認了吧!”
我禁不住亦是急紅了眼睛,轉身再次向現場中望去,只見那鞭打之人看似是抽累了,漸漸減小了力量,有抽手之勢,終究在老爺的一句‘回房’之命下,停了手。眾人趕忙奔了過去。
“六兒少爺還是回去吧。”女人向我說道,語調帶著一抹無奈。
我呆站在原地,想要上前去探望小綠姐的傷勢,然,腦海中的曾經景象又是揮之不去,害怕她和那偷兒一般一樣的結局,心中承受不了。
不知不覺中,雪是越下越大,片片飛舞著,像是女子的長袖,又如美豔的瓊花,落入了房簷,剎那間,好似飛鹽散漫了天地,讓人的眼前變得迷濛,不遠處,那‘嗷嗷’的分不清是哭泣還是哀叫的聲音令人心痛。
我快步的向反方向走著,小腿兒不停的倒騰著,淚水好似斷了線的珠子,順著冰涼的臉頰,融化了落在鼻尖和唇上的雪花,凝聚在一起,低落到了雪地上,化成了一個個不起眼的小坑。消失在在深一腳淺一腳的印跡裡。就在自己彷彿快要迷幻之時,突然間,臉頰上傳來了熱量,只見一雙修長而白皙的手掌捧起了我的面頰,一件溫暖而白淨的狐裘披風將我納入了其主人的懷中,頓時,一股熱源向我襲來。
“大,大哥哥?”我想要抬起頭來,將其面容看清。
誰料他只是強硬的將我抱起,按向他的胸前,“恩?”語氣似是帶著威脅。
我一聽,辨知是自己的稱呼錯了,趕忙改口道,“三爺!”
他好看的嘴角兒終是翹了起來,稍稍將手上的力量放輕,好讓我能抬起頭來,“你怎知是我?”
我的雙眸依然淚盈盈的,然,滿張臉上卻吃充滿了驚喜,就像是見到了自己許久不見的親人般,眼前三爺穿著一襲的華貴狐裘,烏黑長長髮絲在後面綰了個髮髻,髮髻上插著一個碧綠的玉釵,與他食指上的指環遙相呼應,皆是那樣的翠綠,顯眼,一看便知絕非泛泛之品,他白皙的面板在雪地的襯托下,更是透亮,閃著光澤,那漆黑的眸子,似是星星般,清晰的倒映著我的哀怨小臉,高挺的鼻樑或有意或無意的碰觸著我的,一切都美得讓人難以置信,就好似眼前所站之人,只是一個畫中人,一個夢中仙,若不是……不是那正托住我小小臀部的手臂是那樣的真實……只怕我早已窒息得暈倒了!
“您,您身上有股特殊的香味!”我毫不猶豫的說出,於他,就像是命中註定一般,雖是隻見過一面,但自是帶著一股信任之說,彷彿可以無所忌憚的將心中的話語說出,更無後顧之憂。或許,果真如他所說,這便是‘緣分’!
他用修長的手指將我臉頰上猶掛著的淚珠擦拭掉,眼底的那抹柔和的目光更是深了一層,朱唇輕啟,“可還有心情與爺看場好戲?”
“好……好戲?”我的身子被他圈抱在狐裘中,只是將一雙黑亮的眸子與他對視。
他未回話,依然望著我,似在等著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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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牡丹花下死(三)
他未回話,依然望著我,似在等著答案。
我腦袋一撥楞,趕忙又是想到了小綠,“三爺,”小手禁不住從熱烘烘的狐裘中探出,拉扯住他的手臂,“求您救救綠姐姐,她,她是好人,她沒有偷東西……”淚水禁不住又開始在眼眶中打晃。
他眉頭一蘧,不知是因為被我所說之話感到了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