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中越是害怕,她就如何都睡不著,就在這時,窗前的人影消失了。流水正要大鬆一口氣,別後突然一凌,整個背脊僵直不敢動。
因為,她清晰的感到有一雙深情的目光正望著自己,僅在咫尺。
黑暗中,那瑩白素手溫柔的落在她臉上,流水身體僵直如死屍,險些嚇暈過去。
可是,沒等她暈過去,那手已經如銳利的鉗子掐住了她脖子,逼得她睜開了眼睛。
“大人……”流水顫抖著聲音,對生了一雙陰森得幾乎要吞噬人的恐怖雙瞳。
“十五呢?”
蓮降聲音壓抑著殺意,可手上已經忍不住用力要把流水掐死。
“她一直睿親王府。唔……”淚水從眼眶中滾落,流水覺得自己快死了。
“一直……一直?”
蓮降陡然鬆開流水,頓覺得天旋地轉,她不僅沒有去看他,甚至根本就沒有踏入這宮中一步。
十五,替沐色報仇的信念就讓你如此瘋狂麼!
瘋狂的竟然又要回到那個骯髒的地方,回到那個男人身邊,甚至用流水的身份甘受碧蘿和秋葉一澈的呵斥差遣麼?
蓮降跌跌撞撞的扶著牆走了出去,最後來到了小魚兒的寢宮。
“娘娘……”小魚兒被驚醒,揉了揉眼睛看著一臉絕望的蓮降,忙爬下床將他扶住,“娘娘,你看完爹爹回來了麼?爹爹怎麼樣了?”
這麼多天來,小魚兒都沒有看到過十五。
“你爹爹……”蓮降看著小魚兒,怎麼也說不話來。
這幾天來,他借看小魚兒的藉口偷偷半夜去看他,竟然才只知道這個女人那晚之後,再也沒有回過皇宮。
十五,哪怕你忘記我,哪怕你不看我,哪怕你不要我。
可是,小魚兒還在皇宮,難道,你都不回來看麼?
為了沐色,你傷我無妨!難道為了沐色,你瘋狂到連小魚兒都不要了麼?
小魚兒是你花了十年生命,甚至甘願承受三生詛咒救活的?
“娘娘,你哭了麼?”小魚兒胖乎乎的手捧著蓮降絕美的臉,手指拂過他眼角,摸到他卷長的睫毛上有些溼潤。
“沒有,外面下雨了。”他苦笑搖頭,“快去睡覺,別生病,否則你爹爹會心疼的。”
說完這句話,他自己都不相信。待小魚兒睡著之後,他迅速離開皇宮,來到風盡宮外的府邸。
那晚之後,他們全都搬出了宮,明知道風盡因為十五的事情對自己冷嘲熱諷,可自己偏生半夜偷偷跑去皇宮。
藉口是看小魚兒,可事實上呢?
“喲,這才剛入夜就回來了?”看著突然出現的蓮降,風盡趕緊將陶罐藏在桌子下面,強扯出一絲譏笑掩飾自己的慌亂;“怎麼,今天沒有守著天亮就回來了?”
蓮降冷眼掃過屋子,最後才落在風盡身上,“弱水呢?”
“差不多能清醒了。”
“送到本宮房裡來。”他拂袖,雕花門轟然關上,震得整個屋子顫了幾下。
風盡眯眼悄然走到門口,聽到蓮降對冷吩咐,“今晚你且去對睿親王府的‘流水’送個信,說弱水本宮帶走了。”
待走廊無人,風盡推門出去看到冷一臉茫然。
“他要做什麼?”風盡好奇的湊到冷麵前。
“我也不知道。”冷搖頭,“似乎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看他痛苦絕望眼神,想必又被十五傷了。”風盡微微一笑,“這下,怕是真的死心了。”
冷嘆了一口氣,轉身朝睿親王府趕去。流水向來只聽命於十五,不屬於長生樓一份子,因此向流水透露弱水去向,實在想不通蓮降的用意。
----女巫の貓----
刑部設在地下,長年潮溼不說,到處都透著血腥和腐爛的氣息,呻吟慘叫聲不絕於耳,人間地獄。
十五站在隔著鐵欄俯睨躺在冰冷石板上的尚秋水
因為防風的幾句話,更因為碧蘿閉關恢復體力修煉媚術,這尚秋水才逃脫一死。
不過此時的她,看起來蒼白瘦弱,雖然額頭的傷看不出什麼,但是她整個右手都無力搭載地上,看似傷口癒合,可已經殘廢。
似乎感到有人在看她,地上的女子赫然睜開眼,像瘋子一樣撲了上來,“碧蘿呢,碧蘿那個賤人呢!”
“碧蘿來了,你還能活著罵她賤人。”
“流水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可以給你蠱毒的解藥。”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