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臺裡,慵懶的靠著一個身穿碧色衣衫的絕豔男子。
白紗飛舞,明月高掛,她看到一個青衣少年緩緩推開高大的木門,步履沉靜的走來,然後跪下,雙手高舉頭頂,“長生樓,十五,拜見祭司大人。”
哪裡管得了漫天煙火,哪裡管得了那些喊殺聲,她冰涼的手指,落在他那美人裂清晰的唇上,痴痴一笑,“蓮絳。”
蓮絳震驚的看著十五,發現她正痴傻的看著自己,眼眸輕彎,裡面閃爍著明媚滿足的笑意。
“你……”他啞聲,“你記得我?”
十五手指落在他唇角,“你是我的夫君,我怎麼會不記得你!”
“夫君?”
蓮絳碧眸中亦浮起一絲氤氳,他怔怔的望著十五,卻不爭氣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十五認真的凝著他,然後用乾淨的語聲,道,“長生樓,十五,拜見祭司大人。”
“十五……”
蓮絳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喘,頭顱像被人用鋸齒切割般劇痛。
十五笑著道,“蓮,跟我走。”
那一聲蓮,像一雙手,輕輕的拂開那要將他吞噬的劇痛,他抬眸,亦痴痴的凝著她,“得卿所認,此生無憾。”
他揚唇,莞爾一笑,端的花容天下。
十五一怔,那門‘轟然’一聲合上。
“蓮!蓮……”
十五豁然驚醒,跪在門前,用力的拍打著那冰涼的鐵門。
可此門重萬斤,絲毫不為所動,連帶她的哭喊聲,都被生生阻斷,任由她如何歇斯底里,裡面都聽不到一個字。
“蓮,蓮……”
手心血肉一片,可她絲毫沒有停下里的意思,一遍遍的呼喊著他的名字,“蓮,跟我走!求你,跟我走!”
外面接應的馬在寒冷的風雪中發出一聲聲嘶鳴,秋葉一澈看著像瘋了一樣的十五,終究上前,一下將她抱住。
哪知,她突的站起來,眼神瘋狂,“誰攔我,我就殺誰!”
“胭脂!”
“我不是胭脂!”
她尖叫打斷,銀色髮絲貼著臉頰,搖搖晃晃在風雪中,聲音卻十分堅定,“我叫十五,永遠的長生樓,十五!”
遠處跪在地上的沐色發出一聲無力的笑。
胭脂,她的確不是胭脂了。
秋葉一澈雙眼負痛的看著十五,顫聲,“十五……”
“我要進去救蓮。”
“好。”秋葉一澈上前,慢慢靠近十五,然後趁機一下點住她穴道。
早就處在崩潰邊緣的她,再也支援不住,倒在了地上,秋葉一澈順勢將她扶住,翻身上了馬車。
女巫的貓
一輛黑色的馬車飛快的前進,所過之處,一片塵埃。
車裡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子,白色的睫毛落在蒼白虛弱的臉上,長髮從榻上垂落,鋪面了整個小榻。
她緩緩睜開眼睛,雙瞳沒有絲毫光芒的盯著搖晃的馬車頂棚,瞬後,她眼底突然閃過一絲驚悚,卻發現自己渾身不能動彈。
感到是馬車在前行,她發出一聲驚叫,“停車,停車!”
馬車裡秋葉一澈聽到十五醒了過來,上前,將她扶起來,把她安置靠在榻上。
“秋葉,馬車去哪裡?”
十五臉色蒼白,驚恐的盯著秋葉一澈。
此時她沒有帶面紗,一張臉,和她十一年前初見時,一模一樣。
有著尋常女子沒有的那種冷麗,唯有一頭白髮,鑑證了時間的確過去了這麼多年,也鑑證了,他們曾經錯過了這麼多年。
“馬上就要到龍門了。”
秋葉一澈望著十五,語聲裡有著一絲難言的悲桑。
“龍門。”
十五抽了一口涼氣,“放我下車。我要去救他。”
“胭脂!”秋葉一澈赫然打斷她,“好不容易才從西陵逃出來,難道你就要這麼回去?”
說著這裡,馬車突然停下,他掀開簾子,周圍是茫茫黃沙,漫天飛舞。
龍門天氣和西陵截然相反,此時已經接近夜晚,一輪淺淺的明月掛在天邊,照亮了整個荒漠。
夜裡寒風蕭瑟,十五看著黃沙,神色一怔,這說明,他們離開西陵已經快一天了。
上來迎接她的是,是多日不見的流水,流水看著她,當即就忍不住哭了出來。
“阿初呢?”
“睡著了。”
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