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擋。刀劍轟鳴,就算是莫霜,也忌憚三分。可當下喪家滅門之痛更盛,登時拼了上去,竟反被削了幾分髮梢。自嘲道:“我本就沒打算活著回去,怕你作何!”長劍一橫,“白虹貫日”,攻其必救。萬遂若不變招,雖然可以斷了他的胳膊,但自己必命喪當場,回手一格,當了下來。二人你來我往,全不在意雨中的數字……
“三……二……”
“公子莫急,他正在與在下同僚切磋武藝,在下不喜歡雨,可否,進門一敘。”
雨夜中,音聲迴盪,所有人皆為之一驚,循聲望去。一個身影勁裝冷目,坐在窗邊自個飲酒。
聲落,院外火把頓時同亮,圍得雲樓水洩不通。無數弓手,箭在弦上。
公孫鳳扣著不語華衣之人的脈門,雖已過不惑之年,仍是英俊非常,若不是公孫鳳喬裝一番,又添上了一字長鬍,簡直是一模一樣。
“看來公子並不欲進門,那麼就休怪在下無禮了。”
漫天箭雨,傾盆而來,全然不顧那個人的安全,少年左躲右閃,心下不對,再一看手中的人,更是大吃一驚,隨手丟了開去,登時慘叫不絕。再一看,那人已經成了刺蝟。沒有了負累,少年的輕功更是了得,一翎一羽,不曾沾衣。公孫鳳自知武藝雖好,但這般箭雨之下必然吃虧,莫霜又不再,自己突圍更是難上加難,心下計較,只好躍入雲樓。
一入樓中,莫霜正與萬遂殊死相搏,白衣人已經是衣裳凌亂,披頭散髮。如果說他平時是冰,那麼現在的他,就是鋒利的冰屑。萬遂呢,更慘,身上已經是劍傷七八,雖然猛於瘋虎,但輸,只是時間的問題。
“在下楊忠,御林軍統領,不知足下大名。”
公孫鳳看去,道:“楊統領好計謀,以旁人扮作公孫華,真的,已經走了吧。”原來方才那人在雨中久淋,弄皺了□□,他才恍然大悟。
莫霜正自對敵,這一驚險些被穿了琵琶骨。
“公子過獎了,這些,都是公孫大人的意思。”
“不愧是公孫華。”言語間,已經握緊了長劍。
“公子不必緊張,以公子的身手,作一介刺客太過委屈,不如入我帳下,必定張良韓信,以待而之。”
“各下還是多關心關心萬副統領吧。”
“這御林軍中,私門請託進來的比比皆是,萬遂仗著些拳腳,以為軍中無人江湖便無人,難當重擔,回京後必定追封烈士,也就罷了。”
萬遂一聽,一肚子的火若不是有莫霜,早衝著楊忠斫上幾刀,但此時哪怕多說一句話便可能身首異處,三丈之火只能衝著莫霜洩去。
莫霜見他招式用老,避於三舍,運足內力飛劍而去。萬遂格飛長劍的瞬間,便沒了動靜,再一看,莫霜正站在他身後,反手握劍,鮮血滾燙。萬遂頸上已多了一道血跡。莫霜長劍一翻,人頭便咕嚕嚕得摔到了地上,一雙虎目死死瞪著眼前的楊忠。
統領拍手叫好道:“莫兄,當年之事,在下略有耳聞。當年在下只是軍中一小長心有餘而力不足,但害兄之事,愚弟絕無涉手。”
莫霜長劍一揮,血跡盡去,光亮如斯。
“兩位想是累了,不如先飲一杯。”說罷,雙手斟酒,往前一推飛向兩人。接時,一滴都沒糟踐,內力是用的恰到好處,比及萬遂,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二位盡興,今晚,包括外面的射手,都是我的人。瞧我這大意的,快給兩位找件乾淨衣服,趕緊把熱水備上,讓掌廚的做最好的菜,讓小二換最好的酒!”
“不必。”莫霜道。
“人遲早都會死,報仇,有什麼意義?”
“楊大人忠於公孫華,又為何招降於我們?”公孫鳳道。
“管仲也曾設計刺殺小白啊。”
“楊大人是想做公子小白不成?”莫霜道。
“不敢不敢,只是想給自己留條後路,僅此而已。”楊忠笑了笑道:“在下當然想公孫大人長命百歲壽與天齊,在下自然一生榮華,死心塌地也無妨。只是他那些夫人一個比一個不爭氣,子嗣甚少,公孫公子才德難有,公孫大人去了,公孫家必敗無疑,沒個後手,真不行。”
“我們要商量商量。”少年道。“不過如果我們同意,楊大人必須答應給我們每人黃金百兩,良田百畝,駿馬十匹,美姬十人,以楊大人的身份,不難吧。”
“小事,來人,陪二位入上房商議,不得入內。”
莫霜帶公孫鳳進了屋便立即關上了門。
公孫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