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緘硯看著那纖細的背影,記憶有那麼瞬間的恍惚。他揉了一下眉心,抽出了一支菸點了起來。
祁安落出來的時候寧緘硯仍在抽菸,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她的腳步聲他過了那麼一會兒才回過頭來,淡淡的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他的語氣低沉,一雙眸子深不見底,帶著莫名的情緒。
祁安落一愣,有些茫然的道:“去哪兒?”
寧緘硯撣了撣手中的菸灰,忽然自嘲的笑笑,道:“沒去哪兒。”
他說得沒頭沒尾的,說完不待祁安落說話就又問道:“喝點兒什麼?”他說著走到了冰箱前,拉開冰箱,拿出鮮奶倒進了杯子裡。
寧緘硯不是第一次讓人感覺怪怪的了,祁安落已經習慣。連連的擺手,道:“謝謝不用,我要喝什麼會自己拿。”
寧緘硯沒說話,將裝了奶的杯子遞給她。祁安落只得接過,說了聲謝謝。
大概是白天睡得多了,洗了澡之後反而睡不著了。寧緘硯找了碟片,兩人坐在沙發上看。
孤男寡女的大晚上的挺讓人想入非非的,有了前兩次的教訓,祁安落挪得遠遠的。寧緘硯看了又想氣又想笑。如果他真的要對她怎麼樣,就算躲到屋子好像也不安全吧?
早早的就有人給寧緘硯送了機票來,祁安落隨便做了早餐便在網上找了食譜去超市採購。她的身體底子好,秦青原本說要再輸一次液的,但早上起來她就活蹦亂跳精神倍兒好了。
祁安落從來沒有做過蛋糕,在寧緘硯的指點下才勉強的做出了一個醜不溜秋的蛋糕來。寧緘硯好像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竟然真的包裝了起來要帶走。這東西哪是見得人的,祁安落原本要重新買一個讓他帶回去的。被寧緘硯一句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給噎了回去。
寧緘硯三點的機票,將祁安落送回了家,這才趕去機場。他到機場的時候陳旭早就在等著他了。他將該報告的事都報告了之後低聲的道:“寧先生,關於祁小姐失憶的事我調查過了,她身邊的人,沒有人知道她失去過一段記憶。包括她的弟弟祁嘉鳴。”
寧緘硯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淡淡的看向了陳旭,道:“你什麼時候學會私自做主了?”
陳旭一愣,道:“秦醫生讓調查的。”
寧緘硯勾了勾嘴角,臉上的笑容沒有半點兒溫度,輕描淡寫的道:“你得搞清楚,你跟的人是誰。我從來不知道,我的事情秦醫生能做主。”
他向來都是深藏不漏的,陳旭很清楚,他越是生氣越是輕描淡寫。他只得硬著頭皮的道:“寧先生,調查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寧緘硯沒有說話,過那麼一會兒才淡淡的道:“下不為例。”
陳旭應了一句是,遲疑了一下,道:“調查的時候,碰到了顧總的人。”
寧緘硯翻檔案的手頓了一下,陳旭見他沒有阻止。頓了一下繼續道:“祁小姐的父親偷偷賣了房子,那房子對祁小姐好像挺重要的,是祁小姐的母親留下的。顧總的人懷疑自房子是假賣的……還有寧總,祁小姐失憶的事,我覺得應該和顧西東有關。”
陳旭原本以為寧緘硯會說什麼的,但直到上飛機,他都沒有再說一個字。
晚上祁安落要睡時顧西東打來了電話,他好像有些疲憊,電話剛接起來他就道:“房子的事情查了,購房的手續是齊全的。應該是真賣了。我原本打算買回來的,但那人一口咬定不賣,說是養老的。買回來估計有點兒難度。”
祁安落揉了揉眉心,道:“不管了,祁大山總會出現。等他出現了是什麼事就清楚了。他自己做的事自己善後,到時候他總要給我一個交代。”
祁安落的心裡再清楚不過了,她那麼說不過是不想再麻煩顧西東,也算是一個安慰自己的藉口。
顧西東唔了一聲,道:“那你早點兒睡吧,我還有點兒事。”
祁安落應了句好,掛了電話重重的倒在了床上。她不願意去想那些破事兒,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命令自己睡覺。
祁安落第二天起得很早,剛出門就遇到了送孩子上學的王姐。王姐沒有再問起祁嘉鳴的事兒,說起了附近商場週末會打折的事。問祁安落週末要不要一起去,心情愉悅的說起了去年打折節約一大筆的事兒。
祁安落被說得心癢癢的,讓王姐去的時候叫上她一起。王姐笑著應了好,又說起了買打折商品的心得來。
祁安落一路邊聽著邊逗王姐的女兒。剛走出小區,一個蓬頭垢面的人突然鑽了出來,一下子衝到了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