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拉著我就往外走。老實說,這種感覺太像談戀愛了,讓我不止一次產生錯覺,真想就這麼拉著他的手私奔。
接著,我就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許安你不看節目了麼?”
“你不是不感興趣嗎?那還不如來這裡,我幫你梳理梳理些有用的。”他不緊不慢翻開我的書,“喲,最近翻得勤,筆記也見長啊。”
“老師教導有方。”我擺擺手,突然想到什麼,問道:“許安,我發現我完全不知道怎麼複習,拿著歷史書就只會翻,只會看,也不知道該背點什麼有用的。”
他雙手虛託著下巴,給我講道:“歷史麼,知識點碎雜,你無需背什麼,看書就好。”見我還是不解,繼續解釋:“你拿著這本歷史書,能做到閉上眼睛,整本書的脈絡都清晰明瞭嗎?能不看書就說出第一頁有哪些插畫,大概哪些內容嗎?能看到歷史事件就想到書上哪個地方講到了,哪裡有時間,哪裡有背景影響嗎?這些死記硬背很費力,你需要多看書。”
“如果到了那種境界,閉上眼睛就知道哪裡有什麼,但是關鍵時候想不起那個地方寫了哪些具體具體的內容怎麼辦?”我皺眉,覺得自己確實會出現這種情況。
“看多幾遍書,不會記不住的,相信我。”他笑得滿是自信,“我覺得你有些容易混淆的地方需要分清楚,記起來就會簡單多了。”他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幾個詞,“新民主主義論”,“論人民民主專政”,問我:“你記不記得這是哪裡提到的?”
我點頭:“毛**思想那一課的。”
“考試裡選擇題容易考時間的區別,需要你理解具體內涵才行,比如這個新民主主義,當時正值抗日戰爭,這個的提出是為了……”
我聽著他講,有些低沉的聲音讓我不由自主跟著他去探索,尋找歷史,而不是背那些死板的文字。
因材施教,他說的內容我完全沒有不懂,卻覺得自己一天比一天懂得多,在他身邊,我覺得寒風也化為溫暖的春風,讓我陶醉。
等我聽完課,不知已經過了多久,回到班上時,空蕩蕩的,同學不是興沖沖遊園去了,就是趕著回家,畢竟明天元旦放假,總有些節日的喜慶在裡頭,每個人臉上都是掩不住的放鬆和期待。
正當我收拾書包,準備離開時,夏小天走了進來,我一抬頭見她,便驚豔地說不出話來。
長髮,冷顏,淡妝,她環胸而立,風骨自成,那身衣服黑得濃烈,寒冬烈風的天氣裡,夏小天渾然天成的霸氣硬生生掩去了凜冽,肆意張揚。
她那雙厲如寒星的眸子直直盯著我,無形中竟有幾分壓迫。儘管犀利,難掩其中的失落憤恨。
她看了我許久,開口,有些沙啞的嗓音在空蕩的教室裡顯得更加揪心,“你沒去看錶演?”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老師也不在。”她這麼一說,竟然眼眶有些發紅。說不清是委屈還是什麼。
我見狀便說不出話來了。
她口裡的老師,我知道只有許安一人而已。
只有許安能讓她失魂落魄,讓她一表演完就殺來質問我。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為許安魂牽夢縈,現在看來,她的驕傲彷彿都想給許安看。
我突然想到高二剛開學的時候,那時候我沒去過幾天學校,夏小天還是一副御姐模樣,卻比如今親近許多。她開學幾天後便砰砰敲開我家的門,拽著我興高采烈說“新來的歷史老師是我的男神”。
她把自己悸動的心細細數給我聽,那歷史老師,男,27,身材頎長偏瘦,俊雅溫和,留洋歸來,講課頗有大師風骨,溫和不失幽默,諸如此類。
我本是隻歪著腦袋聽聽,不知怎麼開口問了一句:“叫什麼?”
“許安。”
許,安。
這兩個字,宛如當年我從站在電梯前的少年懷中書本窺見的兩個字,一齊撞進我心裡,我腦海裡閃過許多東西,感到指尖都在發燙。
正是夏小天啊,她的一句“許安”,讓我像掙扎在泥沼裡奄奄一息的魚,突然看到了一股清流,有了那種不顧一切奔過去的衝動。
哪怕玉石俱焚,哪怕飛蛾撲火,看見了那絲信仰,就真的一路狂奔不再回頭。
我冷靜了一下,問她:“你真的這麼喜歡許安?”
她沒想到我會問她問題,一時反應不過來,然後看著我,嘴角扯出一個不只是嘲諷還是苦笑的弧度,“我知道沒人相信,因為這種高中生的年紀哪懂什麼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