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你就是個白痴。”白許氣急敗壞,一方面希望夏淺和顧墨寰真的離婚,另一方面又覺得夏淺實在笨得可以,被丈夫的情人那麼欺負也啞口無言的吞下。
夏淺垂下捲翹的睫毛,聲音落寞無力,“能不說嗎?”
“就由著你笨死?”白許狠狠的捶了一下方向盤,有氣沒地方撒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夏淺努力的眨了眨眼睛,“白許,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討厭。”
她已經儘量壓抑自己了,她不想哭,不想讓別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她放空所有思緒不去想,可是偏偏這些人都要在她傷口上撒鹽。淚水一滴滴落在手背上,然後順著傾斜的地方滑落,沁進她的裙子。
白許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將身子往旁邊靠了靠,“笨蛋,想哭就哭出來,憋在心裡遲早憋死你,大不了我的肩膀借你用用,以後還利息就可以了。”
正哭得傷心的夏淺一聽這話,忍不住就笑了,“借肩膀還能還利息?莫不是以後得還你兩個肩膀。”
“這主意倒是不錯,以後將你的肩膀還給我,讓我靠一輩子。”他挑眉,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夏淺心裡卻是微微一疼,別過臉不敢看他。
白許落寞的垂下眸子,夏淺的心裡有一道鎖,容不得別人靠近,而他便要親手開啟這把鎖,將夏淺心上有關顧墨寰根深蒂固的記憶通通挖除。
“怎麼會愛上顧墨寰?”
在他眼裡,顧墨寰那人一點都不可愛,冷漠無情、深沉莫測。
夏淺皺著眉想了想,“我扔了他一身蛋糕。”
白許卻鬱悶了,“就因為這?那我也讓你扔一身蛋糕,每天扔。”
夏淺笑了,還因為,在那片小樹林,她已經絕望等死的時候,顧墨寰如神祗一樣降臨在她面前,他說:“淺淺,不怕,墨寰哥哥會一直在你身邊。”
因為那句誓言,她將自己的心遺失了十八年,可是,墨寰哥哥,你為什麼從來沒在過我身邊。
白許的眼睛微微眯起,定格在後視鏡裡朝著他的方向駛來的車子。
“淺淺,如果現在顧墨寰讓你跟他走,你會不會同意?”
“會。”
有些事,我無法逃避,就算逃了,總有一天也會面對。
她推開車門,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準確的停在她面前,離她的身子只有一個手掌的距離。車窗玻璃緩緩降下,露出顧墨寰冷漠緊繃的側臉!
副駕駛的位置上,已經沒有陸明月的影子了。
“白許,謝謝。”
夏淺在拉開車門的時候,朝著一臉陰沉的白許露出了一記燦爛的笑顏,讓原本臉色就難看的顧墨寰更是陰沉了幾分。
坐上車,還沒來得及繫上安全帶,顧墨寰的車便飛快的開了出去。速度比平日裡快了不少,從視窗灌進的風壓迫得夏淺連呼吸都不順暢。
看著消失在視線裡的車,白許眼睛微眯,撥通了一個號碼。
“最遲明天,我要在報紙上看到陸明月父親的公司破產的訊息。”
“顧墨寰,你能不能慢點。”在顧墨寰的車再一次以驚險的距離和身旁一輛車擦身而過的時候,夏淺終於忍不住喊出了身,她的面色有些蒼白,手緊緊的抓住頭頂的安全拉手。
“我有沒有警告過你,離白許遠些?”顧墨寰臉色很難看,雖然言辭冷硬,但車速倒是降了下來。
“白許是個人,不是個物品,就算我繞道三尺,只要他想,也一樣能走過來。”夏淺生氣的衝著他吼,她討厭顧墨寰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命令她,他能和陸明月親密的到處秀恩愛,卻用一副丈夫的語氣命令她。
“吱——”
尖銳的剎車聲響起,夏淺這才發現已經到家了,低頭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準備下去。
她現在越來越覺得和顧墨寰獨處是件非常困難的事!
顧墨寰卻不容她逃,拽住她的手將她已經探出去的身子重新扯回了座椅,“那你的意思是,剛剛我看到你主動握他的手,是我老眼昏花?”
夏淺無奈,提起剛剛,那種好不容易才消逝的痛意又浮了出來,帶著一絲疲憊的倦怠。
“墨寰哥哥,我們離婚好不好?”
“然後呢?”顧墨寰撐著身子將她禁錮在座椅上,菲薄的唇瓣透出一種詭異的粉紅,“和白許結婚?”
“。。。。。。”
夏淺沉默,她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她的無言在他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