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舌尖忽然刺痛了一下,那是何淺淺咬了他一口,咬出了血,甜腥味在兩人唇齒間漫盈。
何淺淺怔了一下,她沒想真咬傷他。
但是,這並不影響葛向東,在何淺淺發怔的瞬間,他加深了吻,唇舌交纏,如猛獸一般,恨不能將這朵帶刺的野玫瑰生吞活剝了。
在彼此纏繞的氣息裡,在這幽閉的異國他鄉方寸之地,何淺淺漸漸的沉迷。
如果,最終的結局早已註定,自己是抱定了守著回憶度過這餘生光陰,那麼,就放任自己這一次,就這麼一晚。
葛向西早就給她下了定義,她本就是個自私的女子,不是嗎?
既自私,又何必為難自己。你情我願,一響貪歡,有何不可?
何淺淺踮起腳尖,主動回應他的吻,雙手環繞在了葛向東腰間。
葛向東察覺出何淺淺的主動,心裡多少有些疑惑,這次見面,他只有三十分鐘的時間,三十分鐘後,他要飛去美國。神不知,鬼不覺,除了賀湛江的大侄子賀義,無人知曉他來過澳大利亞,專為見她一面。
是真的不能再逗留了,時間不等人。縱有不捨,他還是放開她,。
微弱的光線下,她頰飛紅雲,目光迷離,唇瓣微啟,正是鮮豔欲滴的人間好容色。
葛向東的目光緊了又緊,指腹在她唇畔停留,嗓音微含喑啞:“我在床頭櫃上留了東西,記得收好了。”
他知她必是在人前從未提起過他,為防萬一,他還是叮囑她:“還有,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你認識我這件事。一定要記住了。”
他又看了她半響,低頭,在她眉心印下一個吻,扯下她的手,在掌心捏了捏,一字一句的緩緩說道:“好了,我該走了。”
何淺淺不放他走,踮起腳尖將雙手纏在他脖頸上,嘴唇貼在他喉結處,低低的嘟囔:“大哥,說來就來的是你,說走就走的也是你,那我成什麼了?”
她的呼吸噴在他喉結處,熱烘烘的,她整個人貼在他身上,是個樹袋熊的姿勢,亦是熱烘烘的。
葛向東眼神沉了下來,喉結動了一下,何淺淺笑了,湊過去在那喉結處親了一下,抬眼看葛向東堅毅的下巴輪廓,挑釁的問道:“大哥,你還要走嗎?”
喉結又急促的動了一下,葛向東一把將何淺淺整個人抱了起來,粗壯的手臂將她勒得越來越緊,他向來有剋制力,但是現在他不需要剋制,他對她起了旺盛的食慾,只想順著本意將她給活吞了。
何淺淺整個人被葛向東抱高,她的臉頰埋在他肩窩處,她聽到葛向東喑啞得不成樣子的聲音,他說:“我是個觀念傳統的,以後,你逃也逃不掉了。”
何淺淺聞言,身子僵硬了一下,有一瞬間,她真的想拔腿就逃。
葛向東也發覺出她的僵硬與遲疑,吻落在她的耳邊頸項,告訴她:“晚了,逃不了了。”
下一瞬,她整個人被他壓在軟綿綿的床被之間,房間內唯有走廊壁燈射來的微弱光線,他的眼,在幽暗裡,盯著她,如狼似虎。
她感到羞怯,伸手要去推他,他似是笑了一下,單手將她的兩隻手固定在她頭頂,在她耳邊低聲問她:“怕了?”
何淺淺抽出被他鉗制住的雙手,去捧他的臉頰,雙手在他臉上一寸一寸的臨摹,她奉上自己的唇,一邊在他臉上一陣亂親,一邊含糊的道:“不怕。”
他逮住她的唇,與她親吻,她的襯衫釦子在他手心被一粒粒解開,身上漸漸的有了涼意,她是涼的,他卻是熱的,一寸寸的將她點燃。
火星子是她點的,卻是被葛向東給生生的燒成了燎原綿延之勢。
天旋地轉間,何淺淺覺得自己成了大海里一葉小舟,疾風破浪裡,唯有緊緊攀牢葛向東才不至於被風浪淹沒。
她咬緊了牙,隨風顛簸,後來,她是真的受不了了,胡亂的抓著他的肩背,哀哀的求他:“大哥……大哥……”
葛向東抱緊了她,用激烈的吻堵住了她的聲音。
無數的煙花在她腦海裡綻放,她已經完全沒有了時間概念,意識時而清醒時而迷糊。
依稀的,她記得他抱她去洗澡,坐在床頭擁著她,有一下沒一下的親她。
後來,她迷迷糊糊的喊腳疼,朦朦朧朧間,他坐在床尾,給她按摩腳背,她漸漸睡著。
她醒過來的時候,正是凌晨一點多,葛向東人已不在。床頭櫃有他留給她的一個方方正正的黑色錦緞盒子,壓著他的親筆便箋。
“淺淺:我走了,你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