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主人,是還在天外天的主人。那時候……主人快要消失了,你對我說,如果你再也回不來,就跟著樓月潼,如果能回來,也不要再去找你。可,可樓月潼是兇手啊,我,我很討厭她!我不信主人會死,可是我等了七百年,七百年……直到古靈墓中再次看到你們,我怕主人你生氣,我沒有聽你的話,也害怕樓月潼又來害你,就騙了她,她發現後就不要我了,主人你還不認我。”
如果有人形,它此刻想必已成淚人了,“主人,阿元不想聽話了,阿元想來找你!”
程梓川無言以對,輕聲細語的安慰了它幾句。
阿元頓時又高興起來了,“主人不生阿元的氣真是太好了!”
程梓川思考著阿元方才的話,奇異的理解了聖尊當時的心境,不知為何,自鬼界三生臺後,他對自己的身份倒是越來越接受了。思凡,聖尊,亦或是他,不過是記憶的不同,本質上都是一個人,因而對所有遭遇都能感同身受。
當時聖尊在臨死前,真的以為自己再也回不來了,說明那時候真的面臨魂飛魄散的境地……那麼又是誰護住了他?他為何還能再回來?
天道不可能偏袒的光明正大,必然是有人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天道只在其中推了一把,助他轉世。
是誰呢?
程梓川心中已冒出了一個想法,“阿元,你知道扶桑嗎?”
“扶桑哥哥,”阿元一上一下的搖擺,好似在點頭,“他一直在跟著主人啊,我很羨慕的。”
“他是長於天外天的神木,為何也會本源盡毀?”
阿元一僵,心道:“糟了,扶桑哥哥不准我告訴主人的!可主人問起了,我也不能欺騙他的啊……”
“阿元。”
阿元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小聲道:“扶桑哥哥為神木,本身就是最佳的天材地寶,主人魂魄要散了,旁人做不到,扶桑哥哥卻可以將主人的魂魄重新凝聚,代價是本源盡散……可扶桑哥哥依託著天外天,他一枯萎,天外天也震動了,我就是那個時候掉落仙界,再也回不去了。”
聖尊隕落,神木枯萎,天外天震動。
原來……竟是如此。
“主人,你不要怪扶桑哥哥,我們都不想你消失。”
天外天沒了,還可以重建,聖尊真隕落,六界到現在連表面上的平靜都維持不了,早亂成一鍋粥了。
旁人不懂其中厲害,樓月潼懂,阿元與扶桑更懂。
“我怎會怪他,”程梓川道:“扶桑犧牲太多,又煞費苦心,是我欠了他。”
“才不是啊,”阿元笑著說:“主人賦予了扶桑哥哥生命,扶桑哥哥是投桃報李。他就是怕主人想得多,才不願將這些告訴主人。”
從天外天的犧牲,到程家一路陪伴,扶桑做得實在太多太多了。
“阿元,當初發生的事,從聖尊收樓月潼為徒再到隕落,你能說一遍給我聽嗎?”程梓川忽然問。
阿元想了想,“我有辦法讓主人親眼去看一遍那些場景。可那些畫面遠比主人在人間生活的歲月悠長且深刻,主人現在魂魄不穩,太危險了,只有找回缺失的一魂,才不至於迷失其中。”
“缺失的一魂麼,”程梓川聞言頷首,“程曜那邊,也差不多到時候了。”
九源山。
相比較先前程曜與掌門相爭,近來九源卻很是太平,因為程曜整日悶在閉關室內,也不知在忙些什麼,彷彿比起與掌門爭權,他有更要緊的事要做。
主峰山上,掌門與玄鳴負手而立,遙遙望向第三峰的方向。
“玄鳴師伯,你可知程曜最近在做什麼?”
玄鳴搖搖頭,“我去看過,他除了臉色不好,倒沒有什麼異樣。”
掌門皺了皺眉,“我近來總髮覺第三峰的方向傳來異常,像是有另一股強大的靈魂力量存在,可往往一閃而逝,我不確定是不是錯覺。”
玄鳴一聽,臉色嚴肅了起來。
“說起來,程曜的不對勁是從小師叔走後開始的吧?”掌門狐疑道:“是不是小師叔做了什麼?”
“清琊?”玄鳴想想卻是嘆了口氣,“清琊天賦異稟,我們早就不如她了,就算她做了什麼,也是看不出來的。”
掌門聞言笑了笑,反過來安慰玄鳴,“如果跟小師叔有關,我就不擔心了。畢竟小師叔可是那一位領回來的。”
玄鳴一聽他提起“那一位”,立即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清琊的來歷,整個九源山也只有掌門與玄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