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爹,我心裡只有欣慰,絕不會有干預的意思。”
“哦?”皇帝慢慢收斂了自己危險的神色,拖長了一個音,拿深如淵的眼盯著她。
容天音挺了挺腰桿,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認真一些,“其實我覺得皇上對爹的愛已經超呼了想像,能讓皇上您如此對待的,必然是真愛啊!這樣的好事,我當然是選擇支援了!”
看看,她把老爹都賣得徹底了,所以,您老就行行好吧,別再折騰人了。
皇帝的臉色似乎有了些緩和,“支援?你這話就不怕被容戟聽了去剝你皮?”
聽他語氣緩和了,容天音趕緊陪著笑,有些賊兮兮地衝皇帝擠擠眉,“皇上,我懂的!在某些時候,我會隨時支援著皇上,將我爹給您老把到手!”
看著容天音那曖昧的小眼神,用和容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做出這樣的動作,令得皇帝臉色刷地黑了下來,眉心隱隱暴跳。
“容天音,”皇帝臉色徒然陰沉得難看,容天音嚇了一跳。
不是吧,她都賣爹了還不滿意啊。
“你當朕是什麼人?容戟豈是你能用嘴巴來玷汙的。”
容天音:“……”
皇帝明顯的怒了,真正的怒。
容天音愣愣地看著皇帝幾乎是夾著暴風雨而來的怒,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在皇帝猙獰著臉快步走到她面前,想要一巴掌拍死她前,突然神色扭曲地一轉,皇帝面上出現了一絲絲的痛色。
“他這樣的人,朕怎麼捨得……”
是啊,他們都是男人,若是真的讓容戟做他的後宮,那豈不是委屈了容侯?
做為一個皇帝,他強忍著自己心裡的那濃烈的愛意,在垂死的掙扎中讓他娶妻生子,替他護航一生,這是皇帝唯一能表達出自己愛意的一部分。
可是讓容侯做他的人,萬萬不可能的。
因為,容戟有自己的驕傲。
但容天音今天卻在皇帝面前如此輕浮說出這樣的話,可不就是玷汙了容戟嗎。
容天音看著陷入痛苦的皇帝,突然覺得這位皇帝真可憐。
藏匿多年的禁忌之情突然被容天音這麼直接的指出來,皇帝的情緒也有了一些失控,也許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少女與他心中念及的人太過相似的原因。
容天音也漸漸收斂了自己的那點頑劣,靜靜地凝視著皇帝的掙扎。
某些壓抑太久的東西,突然被人生生扯了出來,這種感覺只怕不好受吧。
容天音輕輕仰著面,想起自己與這位帝王的複雜關係,不由皺了小眉,眼神竟也有些飄忽了起來,“皇上可以守著一個人,而那個人也全心全意的為皇上著想,如此結局也是最好的。”
皇帝比她好得太多了。
上世明知那個人是利用了自己,可是她卻一直在自欺,說他只是為了將來。
可是他卻從來沒有真正的給過她半絲的溫暖,反而將她推入冰冷的地獄。
皇帝對容戟的感情是不同的,強烈而壓抑著,卻也一直愛護著。
“皇上——”
皇帝眯著冰冷的眸子,看著容天音。
見皇帝以一種刺目的目光盯著自己,容天音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眼睛,有些溼潤。
容天音愣愣地看著沾了些水漬的手,一時間有些恍惚著。
容天音咧嘴一笑,“我這是被皇上的深情給感動了,嘿嘿!”
她卻不知,她面上的笑容有多麼的難看。
皇帝冷疑如霜的眼深幽地盯著她,剛剛那些痛色早已不翼而飛。
容天音見皇帝看得��耍�鎰糯蟠蟮男α常�盎噬希���敲揮釁淥�攏�煲艟拖韌訟鋁恕!�
皇帝冰冷如墨的眼神仍舊緊緊盯著容天音那嬌小的背影,直到那風吹進來,雨打溼了鋪在地上的地毯,皇帝才沉聲令柴公公進來,也不知吩咐了什麼話,柴公公一個轉身又離開了營帳朝著容侯的帳子去了。
容天音連傘都忘了打,一路小跑回自己的地盤。
心口堵得有些發慌,真是丟人現眼啊。
清苒見容天音淋著雨一股腦的衝進來,將乾淨的地毯都踩得溼噠噠的,令她頻頻皺眉。
容天音將自己身上的溼漬清掃乾淨後穿上乾淨的衣服,再將髒了的衣物丟給清苒,將清苒氣得不行。
明明有傘留給她,硬是要將自己弄得一身髒。
在皇帝面前丟臉了,容天音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