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容天音的提議,神策並沒有應允。
容天音也沒有
強求他一定要住在這裡,神策有自己的去處,在褚國,必然有他的地方去。
只是他順了褚國的意思,一直住在伏誅塔內罷了,現在他突然進城,必不是因為來見她這麼簡單。
想到前段時間秦執的忙進忙去,到現在接待使臣早出晚歸的,還真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
“這東西……”
似想起了什麼,容天音從懷裡取出一塊暖玉,正是當初神策給她的那塊。
看著躺在白皙手掌心的玉佩,神策並沒有接過來。
容天音朝前遞了遞,“這是你的東西,我恐怕是用不到的,它對你來說也極是重要,我不能收,拿回去吧。”
“給你,便收好了。”
“可我不需要它。”
“終有一日你會需要它的。”神策緩慢地開口拒絕回收。
容天音摸著暖玉,聳肩道:“雖然我挺喜歡的,但它坒竟是你的東西,總不能一直放在我這裡吧。”
“無妨。”
“什麼無妨,萬一讓那群老傢伙看到了,豈不是連拼死的心都有了?”她不過是跟他接觸,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神隱家族的事,就被追殺成這樣,她哪裡還敢再惹怒他們。
神策眉頭微蹙,對於容天音臉上表現出來的害怕,讓他不解。也許她是不瞭解這玉佩的用途,所以才不敢收下。
“此玉,可避免任何危險的發生。”
“什麼意思?”
“天下人對神隱家族的懼意想來你也看到了,他們懼它。同樣,神隱家族的人對持玉的人並不會濫殺。”
容天音聽得目瞪口呆,老半天才吐出一句話:“你為什麼不早說?”
神策淡淡地道:“予你時,我便說得明白了。”
明白你個鬼,分明是糊弄她。
感情前面她所受的苦都是白受了,容天音一口氣憋在心裡不上不下的,最後哼哼一聲將玉佩又收回懷裡。
在容天音氣憤收回玉佩之際,神策已經微轉開了些視線,平淡如湖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光。
“既然你不要了,我不收豈不是白痴?”容天音哼道:“和你交朋友,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的,所以這玉佩還是交給我保管一段時間吧。”
“嗯。”
他完全沒有意見,本來也沒有要收回來的意思。
容天音揚眉,擺手,“天色不早了,我該走了,至於這裡,你住還是不住自個做決定。”
待容天音推開另一道門繞了出去後,一道蕭然的風吹動他素色的袍子,帶起一股隱隱的悽美感。
“嗤。”
手印一指,兩指一彈。
指風破空而去。
“噗通”一聲,有重物從梁邊掉下。
不遠處的過廊上,有條身影掉落,肖瘦的身影忍住疼痛快步走到他的跟前跪下,“主子。”
“是她放過了你。”
“是,屬下知錯。”
從聲音聽得出來,正是那名紮了容天音一刀子的女人。
“柳芙已經安排好了,下去領罰吧。”
聲音淡得沒有一絲感情,輕輕緩緩的卻讓人有種置身冰窖的錯覺。
女人不敢有異,咬牙應下聲是便退出了蕭條的院子。
在神隱家族中,柳芙的地位也並不是太高,但是,她卻是神隱者親點上任的判刑官之一。
所謂判刑官只是一個統稱,在神隱家族內,並不叫判刑官,叫執法者。
執法者並不多,由神隱者親授,如今能被授予執法者的,也就只有芙一位女性,家族內共有三位執法者。
他們三人隨意遊走於數國之中,什麼地方需要他們便會在哪裡出現。他們不會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地方,有些人甚至是懷疑他們是否見過對方。
龐大的家族中只有三位執法者,可見得三人的權力也挺實在。但在家族的職位上,卻有時候不如這些殺手來得高檔,比
如在殺人時,他們完全沒有機會插手,在領功上他們不能,但殺手可以透過功勞增長家族內的職位。
而執法者,完全處於一個階段,不能升只能降。
心性決定了一個人的位置,比如柳芙,她是個持別的女子,不會心生邪念,雖然冷情亦有之,卻也同時夾著一種令人不可及的清雅與善念。
神隱家族比想像中更復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