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成顧醫生突然死了,你還會這樣說嗎?”
“……”宋遇安有些啞言,兩人相顧無言。
“如果你不想說話也沒關係,你用手敲一敲牆,讓我知道你在裡頭好不好,不要總讓我找不到你好不好?”
“那個男的說我就說我嘛,還要把你牽扯出來,說什麼你偷他的報告資料之類,所以我氣不過,索性把那剩餘的果汁一起倒在他身上了。”
“顧淮陽,宋遇安找我的確是讓我黑了高胤的電腦,所以才甘願讓我奴役她一個月。”
思緒胡亂的漂移,偏過頭,又看到剛剛大腦裡想起的女孩在他面前。
“顧淮陽。”宋遇安又光顧他的辦公室。
“……”
她站在窗邊,和他並靠著,看外頭的夜晚景色讚歎:“你這還真是好地方。”卻看到一旁的他沉默不語。要是平時,那是他的常態,可是當下,她覺得他滿懷心事。
“要喝酒嗎?”她莫名其妙的問題讓他冷著臉望著她。
“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酒最棒了。”她解釋。
“這是醫院。”他一臉嚴肅。
“醫院又怎麼樣?還不許人乾點想幹的事?反正你不是也無心工作?”她說。
他不語。她突然從白大褂裡變魔術一樣拿出一灌酒,看著他眨了眨眼。
“我第一次這麼喜歡白大褂,它的口袋深。”她說地興奮。
“醫院不能喝酒,會被投訴。”他沒有接過她遞來的酒,反而是雙手抱臂,和她說教一番。
“這不道德,喝酒也影響不了別人。”
“……”
“你病才好。”
“你也知道我病好了!”
“……”顧淮陽無語於她的斷章取義。
“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酒最好了。”
宋遇安有些嫌棄看著他,開啟易拉罐蓋子,喝了一口,道:“都下班了,你好像總是習慣拒絕我。算了,你不喝我喝,反正我也只有一罐,剛剛好。”她有些抱怨,也不知道是說喝酒,還是其他。
她連喝了幾口,手裡的易拉罐被人抽走,她看著他仰頭喝了一大口,柔和的燈光下,靜謐的夜晚,連同他也變得柔和了不少,好像伸手也能安心觸碰。
“你幹什麼?”男人看著那隻搭在他肩上的手,宋遇安才料到自己做了什麼,匆忙收回手,神色恍惚道:“我只是醉了。”她只是陶醉在這夜空,美的不真實的夜景,看看他是否觸手可及。
“謝謝。”很久,他道。
“……”宋遇安只是望著他的側臉,他說話時依舊望著窗外,又道:“對不起。”
“對不起?”宋遇安有些疑惑。
“昨天。”他有些抱歉地望著她。
“你對不起我的事多了去了,一句對不起就打發了?”她故作輕鬆道。
“……”
“如果我現在把你打一頓,然後和你說一句對不起,你幹不?”
“……”
“知道你不會說話,我只是逗你。要是覺得對不起我,就好好吃飯,好好休息,不要突然失蹤,打不通電話,讓人找不到。”她看著他一臉苦惱樣道,“要求很難嗎?”
男人偏過頭感嘆一下,看向外頭。她搶過他手裡的酒,道:“給我留點。”她看到他一臉詫異,她解釋道:“不是隻有一罐嗎?”她看到易拉罐口他剛剛嘴唇觸碰過的地方,用手輕輕碰了碰,喝了一口。
女孩突然望著窗外小聲低喃:“可是,你總是做不到。”她的聲音小的連自己都聽不到,也不知道是說給他聽,還是給她自己聽。顧淮陽聽得也是內心一顫。
“要是配上點燒烤就完美了。”女人突然感嘆道,把酒遞給他,他也不再矯情直接接過,女孩左手抓住口袋裡的另一灌酒卻始終沒有拿出來。
也許是劉誠的事莫名讓兩個人多了些交集。
劉誠的養父母趕到醫院,有些鬧事,對顧淮陽又喊又罵,甚至動起手來,幾個醫生去勸,但是那對夫妻有些兇,而顧淮陽一副雖然冷著臉卻又願打願罵的樣子,也不掙扎,更不解釋。有些吵鬧凌亂,不受控制。最終在劉誠養父母發洩完畢,精疲力盡後,一切歸於寧靜。
“你幹嘛不躲開?”宋遇安看著他眼角有些微腫淤青,拿著冰袋靠近他的眼角,卻被他下意識躲開。
“我自己來。”男人有些尷尬道。
“放心,你現在這副樣子,我沒有什麼興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