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眸中光暈流轉,赫連榕凜伸手扶起她道,“愛妃這是做什麼,是誰惹得愛妃不快?蔓兒剛剛回來,莫非就是他頂撞了愛妃不成?”
皇后藉機道,“回陛下,六皇子而今接著陛下的寵愛目無尊長不守禮數。臣妾掌管後宮略施薄懲以儆效尤,不想景妹妹愛子心切,才鬧了而今這麼一出!”
景貴妃一聽更是急切,眼淚盈盈更顯得楚楚可憐,“不是這樣的陛下,今日皇后娘娘他們來看望臣妾,聊了幾句又要臣妾招皇兒回來敘話。不想……不想皇兒來沒說幾句就遭了重罰,還請陛下為妾身做主!”
“可有此事?”赫連榕凜轉向皇后,神態威儀道。
“回陛下,今日之事其他幾位妹妹都看在眼裡。實在是六殿下藉著陛下的寵愛太過無禮,若後宮人人如此日後臣妾如何管理後宮,所以臣妾才會施以薄懲。若陛下覺得是臣妾的錯……那就是臣妾的錯吧。”皇后咬咬下唇盡顯小女人姿態,比起楚楚可憐的景貴妃絲毫不落下風。
赫連榕凜輕笑道,“皇后都如此說了,朕還如何怪你。”
轉首抬起景貴妃哭的分外委屈的小臉又道,“可是今日愛妃確實受了委屈,既然皇后掌管鳳印一人不好管理後宮,那以後就由愛妃輔助皇后吧。朕記得愛妃曾經也做過,應該更得心應手吧!”
聞言景貴妃連眼淚都忘記了流,忙行禮謝恩道,“謝陛下,臣妾一定好好輔助皇后娘娘!”
無視皇后氣得微微有些扭曲的臉,赫連榕凜彷彿這才看到蔓塵一般驚訝道,“皇兒怎麼還跪著。朕醒了不見你,一問才知道你回了淋池宮便尋了過來,沒想到卻看了這麼精彩的一齣戲!”
蔓塵豈會忽視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戲謔,何止是戲,在他眼中恐怕只是個笑話吧。
見他難得的乖順,赫連榕凜眸中閃過一絲興趣盎然的笑意,語態寵溺道,“還不過來,讓朕看看傷了哪裡!”
蔓塵地垂下眼睛,硬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在小隱的幫助下才勉強站了起來行到將他的醜態都看在眼裡的男人面前。
“當真是傷的不輕,難怪愛妃會哭的這麼傷心!”似憐惜的捧起蔓塵腫脹的手掌惋惜道,“這幾日就不能聽到蔓兒的琴聲了,當真是可惜。待會回了源擎宮,朕幫你上些皖青可好!”
聞言在座的人不由一愣,華淑妃失口道,“陛下,用皖青是不是太浪費了!”話一出口方覺失言,忙捂住嘴巴顯得不知所措道,“臣妾不是那個意思,臣妾的意思是……”
不能怪她太無禮,皖青是極佳的療傷聖藥。雖產於昌源但即便是如此因為用料太過特殊每年也只能產出一盒,僅在昌源帝身邊才有儲存。除了皇帝己用之外,一般都只賞賜給為國家作出重大貢獻的武將以保命之用。而今,六皇子僅是受了些皮肉傷陛下便要為其取用皖青,任誰聽了也會有這種反應。
赫連榕凜挑眉看向自覺失言的華淑妃,淡然道,“愛妃好像忘記了,蔓兒身為和親使,他的身子可是重要的很。以蔓兒之功,並不比在以往受封的武將之下。今日之事朕全當沒有發生過,可你們記住。以蔓兒對昌源之功,莫說對爾等不敬,就算對朕也不必行宮禮!”
這話面上是對華淑妃說的,可是很明顯話外之音卻是衝著皇后去的。
皇后更是不服氣道,“陛下,就算六皇子有功於昌源,可是陛下如此縱容。後宮宮規威嚴何在,對百官來說又如何服氣!”
對於皇后近似質問的言論,鷹眸中劃過一絲不耐的銳意。
“這是朕給予的特權,若是覺得不服,那讓鍾兒代替蔓兒的話朕可以給予一樣的特權。或者……”鷹眸帶著諷意掃向在座的其餘嬪妃嗜血的一笑,“其他人也可以!”
比起繼承皇儲的資格,這樣的特權又算得了什麼。在座的眾人能坐上後宮舉足輕重的地位自然分得清其中的得失,皆不再言語。
皇后略帶不甘道,“是臣妾失言,六殿下捨己為國乃大義,受些殊榮也是應當的!”
捨己為國?大義?
聞言蔓塵僅是地垂下眼眸,藉以掩蓋其中的寒意和諷刺。
因為蔓塵是垂首而立的,在場的人也只有跪在地上的新月和小隱清楚的看到那清澈之中越發清冷的恨意。
“陛下,奴家進宮已久,而今念家的很,不知是否可以出宮了?”巧笑瑩然,這個女子天生就是抓男人的心的。此時跪在地上,卻不失妝態,反而更見嫵媚。
“你想出宮!”赫連榕凜這才看向她,眼中多了份興趣。
新月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