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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姑娘,你笑什麼?”邱婆子有些不解。

梁玉琢並未回答邱婆子的詢問,只定定地看著邊上的媒人,說道:“煩請這位大娘回去同侯夫人道一聲,梁家雖是小門小戶,可頭頂著青天,做的都是敞亮事。既然門不當戶不對,夫人並不願同梁家結親,倒不如就這麼算了。”

“小姑娘家到底不懂事。”邱婆子趕緊笑道,“這做妻做妾的,可不就是名頭上的差別嗎?叫老婆子說,大公子疼愛你,肯定不會叫正頭娘子欺負了你。這嫁進去,就是做妾也和和美美的……”

梁玉琢嗤笑,目光移到了地上的碎茶盞:“都說一個茶壺得配上幾個茶盞。可我為何偏生要去做這個茶盞?”

這話說得頗有深意。梁秦氏抱著二郎,心頭一顫,越發覺得女兒變了,可也明白,若不變,又怎麼能在這樣吃人的目光下活著。

邱婆子也不好再說什麼,等到被梁玉琢送出梁家門,心裡懊惱的卻是事情沒成,要給人退回一兩銀子,心疼的不行。

而盛京來的那一位,氣急敗壞爬上馬車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伸手指著梁玉琢的鼻子呵斥道:“姑娘這一番,可是生生斷了自己的富貴。來日,我可得過來瞧瞧,姑娘是另攀上了什麼高枝,連開國侯府都敢得罪!”

話音才落,人還沒來得及鑽進馬車,卻聽見拉車的馬突然一聲嘶鳴,連帶著趕車的把式一道,被驚得滾進了車裡。

那媒人摔了個狼狽,頭上的髮髻都歪了邊,花簪堪堪掛在腦後,臉上血色全無。待她掀了車簾就要往外呵斥,卻一眼瞧見了離梁家不遠的地方,站著幾個人高馬大的漢子,為首一人正上下拋著手心裡的石子,裂開嘴衝她笑了笑。

雖沒穿著飛魚服,佩戴繡春刀,可那媒人到底是在盛京中見過世面了,怎麼也不會認錯那為首的壯漢,是開國侯大公子身邊的副千戶。

慌里慌張逃竄的馬車因著下雨,只看得見車輪碾著泥路,泥水四濺。梁玉琢站在門外,眼瞅著馬車從視線裡消失,回頭再看老三,幾個大漢收斂了方才捉弄人時的戲謔,老實地候在邊上。

“鍾大哥……我是說你們指揮使,是不是和侯府的關係不太好?”

“是有些微妙。”

老三是個粗人,從他口中冒出“微妙”一詞,可想而知開國侯府裡的那些溝溝回回當真是微妙了。

梁玉琢收回視線,不願再想,身後頭卻又傳來踩進水坑裡的腳步聲。

她回過頭,瞧見院牆外,身形有些狼狽的婦人,不由地出聲詢問:“這位嬸子,可是需要避個雨?”

那婦人容貌平平,身上的衣著極其體面,雖撐著傘,到底風大雨大,顧得了頭顧不了腳,一不留神踩進水坑,頓時愈發狼狽了起來。聽見有姑娘喚自己,婦人忙抬頭,卻一眼瞅見站在附近的幾個壯漢,面上微愣,再循聲去找好心人,面上頓時帶了幾分笑意。

“這位姑娘,可是姓梁?”

這是怎的,一個兩個的都過來找她?

梁玉琢眉頭微挑。

鴉青已經送了聞先生,這會兒也回到了梁家。瞧見院牆外站著的婦人,和老三幾人,還當是又出了是怎麼事,鴉青忙警惕地走到梁玉琢身前,替人當下視線。

那婦人似乎並不介意鴉青的舉動,反倒是慢走一步到門前,畢恭畢敬地行了禮,臉上綻放出一個笑來:“奴家是京中官媒衙門的媒官,錦衣衛指揮使鍾大人特地命奴家來為他說親。”

又是媒婆?

在大雍,媒婆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尤其是官媒與私媒,更是涇渭分明。像邱婆子那般便是私媒。

鍾贛請的這一位是京中有名的於媒官。因官媒衙門的規定,得往衙門裡通報一聲,免得各自搶了生意,或是誤了親事。於媒官自然也將鍾贛的事,同衙門說了一聲。卻不想,叫有心人往開國侯府遞了訊息。

這才引來先前那一出。

這事本就與鍾贛無關,可想起方才一口一個“開國侯夫人”,梁玉琢卻一時間對於上門說媒這事,起了別的心思。

等於媒官在家中換了身乾淨的衣裳,又喝過樑秦氏煮的薑湯後,梁玉琢方才施施然地開了口。

“還請媒官回去後,同鍾大人說一聲,待玉琢來日三媒六聘,親自上門迎娶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說好了發家致富娶相公的。

☆、第四十七章

梁玉琢既然說了要三媒六聘親自上門迎娶,那她就一定會做到這事。

於媒官回京之後要怎麼同鍾贛說,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