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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不光是他,就連薛家其他人都沒料到,秦氏雖然沒什麼能耐,她跟梁文生的那個女兒卻找上了門。

門房滿臉驚愕地把門外人的身份同家裡的主子們一說,一屋子的薛家人都愣在了那裡。半晌,還是叫門房把人請了進來。

梁文死了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薛家人早不記得梁家的女兒長什麼模樣了,過去時常去下川村的下人倒是認得那張臉,瞧見人進門趕緊就去通報了小主子。

薛瀛跑到正廳的時候,正好聽見裡頭傳來的陌生的聲音。

“……二郎如今不過三歲,薛家就停了先前答應的銀錢,可是覺得我阿爹已經屍骨寒了,便想欺負我孤兒寡母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 _(:з」∠)_如此冷清,哭唧唧

☆、第二十章

薛家如今的當家人是老大薛允,是已經過世的薛老太爺的長子,當初闖禍的薛瀛是二房的兒子。

薛允當家做主後,就和兄弟幾個商量了一番,將答應給梁文遺孀的銀錢停了。

原本打定的主意是孤兒寡母的不敢上門來討說話,也就省了這筆錢。卻沒想到還真的會有人上門來。

看著站在正廳內,身形小小,卻滿臉鄭重的梁玉琢,薛允瞪圓了眼睛。

就在二房媳婦輕撫胸脯,壓低了聲音同二房老爺說小丫頭看著年紀小 ,嘴巴卻厲害的時候,薛瀛幾步從外頭跑了進來。

“梁家妹妹,答應的銀錢我會派人送去下川村的……”

薛瀛進來的突然,把薛允氣得拍了桌子:“四郎!誰許你在長輩面前胡亂下決定的!”

被大伯訓斥,換作往日,薛瀛早低了頭退到一邊不再說話,可瞧著梁玉琢在跟前,他咬了咬牙:“大伯,這事本就是我的錯,梁先生喪命留下家中孤兒寡母,我們理當照顧……”

“就算要照顧,那也不該是我們薛家來出這個錢!”薛允大怒,“打死梁文的人如今已經被今上下旨斬首,要錢找他要去!”

“我阿爹方出事時,村裡的意思本就是想讓薛家大伯找他們賠償!”梁玉琢只當沒看見薛允眼中的煩躁,抿了抿嘴唇,一字一句道,“當時全村的意思都是如此,是薛家忌憚縣老爺的勢力,主動提出每月給我家銀錢,直至二郎及冠的。”

薛瀛一聽提到了“忌憚”,更是當即想起了事情發生那時對方的氣勢洶洶,下意識地腿軟,好不容易稍稍回過神來,眼前瞅見梁玉琢看自己的眼神,頓覺羞愧。

上一任的縣老爺本就是個地痞出身,因了裙帶關係,才捐了個縣官的職位,在任那些年,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更是同縣中各地的鄉紳地主聯合起來,欺壓百姓,橫行霸道。

薛瀛年紀輕,正是氣焰旺的時候,無意間得罪了人哪裡會想得那麼清楚。等對方出手的時候,才發覺大事不好,偏生對方橫行慣了,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裡,梁先生就那樣活生生地在他面前被打趴下,最後只剩一口氣,還沒等找來大夫,已經嚥氣而去。

事後薛老太爺大怒,下川村的百姓也氣憤不已,紛紛決定去說理。還是大伯他們怕招惹是非,這才將事情草草瞭解,並應允秦氏,日後月月給她們孤兒寡母送上銀錢。

想到這裡,薛瀛抬頭就要開口求情:“大伯……”

“閉嘴!”

薛瀛愣怔。

薛允皺眉看著梁玉琢。梁文的這個閨女,過去遇見的時候大多靦腆少言,可如今……當真是家裡造了變故,於是長大了不成?

“琢丫頭,你阿爹的死,的確是我們薛家的過錯。可四郎為此已經將自己關在家中一年有餘,我們薛家也給了你阿孃一年多的銀錢,真要說起來我們已經做足了誠意。”

梁玉琢不說話,沉默地看著薛允。

“再者說,你阿爹的死,到底不是我們薛家動的手。倘若你阿爹自己沒有逞英雄,如何會被四郎連累到。”

如果說前面的話,薛允是在推卸責任,那到這一句,簡直已經是無恥之極。

薛瀛是讀書人,自然聽得明白其中的意思,當即睜大了眼睛就要開口反駁。薛家二房卻突然一把將人拉過,捂著嘴不許他再說話。

梁玉琢微微眯起眼,將正廳內的薛家人都掃了一眼,笑道:“我記得薛家同里正爺爺他們是同宗。”

薛允皺眉,不解其意。

梁玉琢道:“我阿爹是先生,雖是個落第的秀才,可學問還是有的。阿爹從前常說,天地君親師。又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想來,薛家是不懂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