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嘆了一口氣,而後搖搖頭。
菁兒道:“娘娘,怎麼了?”
我淡淡道:“興許青大夫這次,要惹麻煩了。”
菁兒眨了眨眼睛道:“為什麼?青大夫可是王妃娘娘器重的大夫,應該不會惹上什麼麻煩的吧。”
我看著眼前的菁兒,卻不想再解釋什麼,她所瞭解的婉靈,還少之又少,以婉靈無事生非,強烈的妒忌心理,又怎麼會放過婉靈和莫飛揚,尤其是王爺曾經也寵幸過鶯鶯,早就是她婉靈的眼中釘。這一次,定是又要借題發揮了。
看著滿園盛開的花和蝴蝶,我又想起曾幾何時,那個臉上有著傷疤的女人,身穿一襲白裙,在花叢間旋轉再旋轉。
☆、灼灼其華
我問菁兒:“王爺去哪裡了你可知道?”
菁兒點點頭道:“回娘娘的話,奴婢們私下傳言說王爺本在王妃娘娘寢宮,不巧朝廷內又有急事,這才將王爺招走。”
我恍然大悟,原來婉靈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就是因為炎煜琪不在。我又開口道:“你可知王爺何時回來?”
菁兒搖搖頭道:“奴婢不知。”
我淡淡道:“看來,只有自己在那裡等了。菁兒,隨我到花園涼亭歇息去。”
“是,娘娘。”菁兒俯身道:“要帶雨傘嗎?”
我眯著眼睛看著遠處盛開著的桃林道:“你帶一隻小竹籃就行,這繁花盛開的季節,想必也有許多花瓣,你且隨我前去拾取一些回來。”
桃花樹下,經風一吹,滿枝搖搖欲墜的花瓣便如同雨滴般飄落,洋洋灑灑,像極了我初見莫飛揚時的情景,妖且異異。我微微揚起嘴,伸出纖白的手,花瓣便飄飄揚揚,落在了我的手心,‘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怕也不過如此。
而腳下躺著的花瓣,更是洋洋灑灑的鋪了一地,踩在上面,鬆鬆軟軟,我索性脫了鞋子,赤著一雙腳,感受由腳底傳來的涼涼的、軟軟的如絲綢般的奇妙感覺。沒多久,菁兒拿著的小竹籃,便裝的滿滿的了。
菁兒看著花瓣道:“娘娘可是要拿這些去沐浴?若是要沐浴,大可讓奴婢前去領取一些芬芳的新鮮花瓣。”
我搖搖頭,沐浴所用的花瓣用在這裡,格格不入,而我需要的,是旁人所不曾察覺的自然美,於是道:“不是。等會你便知道了,你現在要做的事,便是替我把風,看看王爺可曾回來。”
菁兒茫然的點點頭,我拉著她一直走到涼亭處,很好,涼亭處也有吹落的花瓣,只不過為數不多,丫鬟們也沒來得及收拾,倒也是可行之地。放下了手裡的鞋子,四處打量了一番,見沒有其他人,於是抓起涼亭便的樹枝,將菁兒抱起,腳尖輕輕一點,便和菁兒一起落在了涼亭的屋簷上。
菁兒長大了嘴巴,愣愣的看著我,我輕聲道:“曾經為學舞蹈,因為身體輕盈。將你放在這裡可要小心,好生看著王爺,若是見王爺回來便將花瓣灑下,記住,不可多灑也不可少灑,讓它似雨紛飛便可。還有切不可讓別人發現你在這裡。”
菁兒聽了我的話,不住的點頭。我又是一個飛身,越到了地面上,靜靜地坐在涼亭裡,思量著下一步的打算。
看來婉靈的惡行要麼是炎煜琪不知道,要麼就是炎煜琪裝聾作啞,而我無論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都要將鶯鶯的事告知與他,而我這樣做的另一番目的,無非是要展開對他的俘虜。
正思索著這一等不知道要等多久,便見原本稀疏的花瓣頓時多了起來,洋洋灑灑,如一場花雨。
看來,是他回來了,該是時候演一出好戲了。
我攤平雙臂,腳踩在有些涼意的地面,踏著灑落的花瓣輕輕旋轉,跳著自己臨時編出來的慢舞,邊舞邊歌。
☆、亂了情,迷了眼
而那邊,炎煜琪跟著三兩個人,在丫鬟的簇擁下,緩緩向我這邊靠近。
這一瞬間,我竟有一絲緊張感,彷彿自己是初嫁的新娘,惶惶不安的等待夫君挑開自己頭上的紅蓋頭。
我朱唇輕啟,靜靜地閉上眼睛緩緩吟唱,是將自己的整個身心,都全心全意的投入在歌舞聲當中。
“誓言一朵受了傷的玫瑰,
雪躺在雪地裡釋放它的美。
你堅持這一次我得要吃點苦,
你說我太自私逼著你不誠實,
你說誓言只是偽裝聖潔的謊言。
你送我的戒指長得像顆眼淚,
飛出火焰燒痛我靈魂最最最深處。
誓言,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