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元殿大門從昨夜到今日一直未曾開啟。
倒不是月華玉雪閒著只有等的份,而是少君不知施了何法術,但凡手敲門而落,那聲音皆被消彌。
“從未碰上這等怪事,玉雪,你說少君會不會……”
玉雪擰眉苦笑:“你的擔憂只能是多餘,少君元神已歸位,不妨再等等。”
申時二刻,月華手摯竹簡匆匆而來,見玉雪正坐在殿門外的青玉石柱下閉目打坐,便壓了壓聲音,語氣中夾了絲不滿道:“北海出事了,子柟上神以三清之血化物成兵抵抗魔族三十萬大軍,少君既然已醒,便該知事有輕重緩急!”
玉雪慢慢將眼睜開,面色凝重:“北海有水軍,何以子柟上神用血祭!”
話音剛落,便見一抹紅影似清風明月一般憑空出現在二人跟前。
“少君!”
月華驚喜之餘,忙將手中竹簡呈上。
晉楓仰手接過,適才他開啟了元靈感應,方探知北海已出事,眼下趕去北海亦是刻不容緩。
但尊神心裡難得有所牽掛,他回頭望了眼敞開的殿門,溫聲囑咐玉雪:“依兒正在休息,照顧好她。”
“是!”
玉雪受命,又聞少君腳下一頓道:“倘若她醒來要回上元宮,你便全程護送,切不可大意。”
“玉雪遵命!”
待玉雪再次領命後,晉楓一身紅影已然不見蹤影。
長依醒來,發現自己正獨自一人慵慵懶懶地蜷在尊神的床上,卻未見尊神,心念一動,想必他是醒了。
但自己,怎睡到他的床上?
因著太困,長依惺忪的雙眸便卯足勁地將要睜開,可落在眼前的分明還是那熟悉的流雲錦,被輕風時不時吹動得一晃又一晃。
明黃的流蘇有意無意地從自己臉頰拂過,酥酥癢癢……
想起昨夜那一夢……纏綿繾眷的畫面立馬鑽入眼底,真真切切,羞煞人也。
不,自己便是再喜歡他,也不可如此毫無保留地將自己徒手奉上,幸得是場夢,若不然,真不知該如何收場。
唉……
慶幸之餘,長依欲支起疲乏的身來,柔軟的錦被悄無聲息地從其未著寸縷的身體滑落,如凝脂般的肌膚瞬間一覽無餘。
“……”
一股涼意襲遍周身,她心底一陣驚呼,怎麼會……
昨夜分明是場夢而已,如何會到他床上……如何會衣不蔽體……如何會全身痠痛……還有……
某人驚慌失措之時,不經意地低頭間,更是錯愕與自己胸口處正盛開著嬌豔欲滴的紅梅,且是那般花團錦簇,分外灼眼……
她的臉瞬間紅透,似一隻受創的小鹿,環著膝,重新躲進被中,而當躲進被中看到的另一朵物什時,她在心裡更加斷定了一事。
昨夜少君同她之間發生的每一件事皆非夢一場,而是……
而是她果然沒皮沒臉,火急火燎地將自己白白送了他……
思緒混亂得如同漿糊一般糾結在一處,分明受創的人是他,可轉眼便將自己給輕薄了。
長依啊長依,你是腦昏了,還是心蒙了,少君固然好,可你昨夜怎能如此主動,如此不要臉!
對,極不要臉!
這該如何是好?往後叫我如何能再見人?
木已成舟,逃避不是良策,當下之際還是先回上元宮,能避一時是一時。
如此一合計,便隨手抓起床榻邊上凌亂的衣衫件件穿回,下了床又悄悄往寢殿外而去。
“主人可是醒了?”
長依才要從裡頭開門出去,便聞背後想起玉雪的聲音。
倒像是自己做賊心虛,面紅耳赤不說,連著心跳也快了幾拍。
“玉雪……你,你是一直在這裡嗎?還是……”
玉雪微微頷首,裝得一副天真爛漫,不知世事相:“少君走前吩咐玉雪照顧好主人,故而,玉雪一直都在。”
“……”
長依望著玉雪一時沉默,她竟不知該如何再問,亦不知問了後該如何作答。
玉雪看出長依因何顧慮,少君本就對其傾心相待,二人如今這般不過是水到渠成的必經之路罷了。
“玉……玉雪,你,你可是知道了些什麼?”
長依紅著臉,吞吞吐吐且又小心翼翼地問,又邊問邊將自己的眼神慌亂迴避去。
“玉雪不知主人何意,玉雪不過進來片刻。”
玉雪心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