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雪琴的死你也難辭其咎,還有蘭甜兒的母親,讓你坐幾年牢絕對是賺了。你去窗外看看,警察等著呢。我開槍,他死,我坐牢。要麼就去自首。你選擇呢?”
老爺子往窗戶外看,警察警車在大門口呢。他衝回來吼:“商丘澤,你……你真的瘋了!你就這麼恨我麼?”
商丘澤沒有回答他的話,眼裡沒有一絲人類的情感。槍口一瞬不瞬地緊盯著芮諾,然後扣下扳機,槍聲帶著芮諾的痛楚震懾開——
“啊!”芮諾的膝蓋處留著鮮血。
老爺子不敢置信,他真的開槍了。
“下一槍就是他的腦袋了。你只有三秒時間,一……二……”
“我自首!”老爺子暴跳如雷。他看了自己的這兩個兒子一眼,一下子彷彿老了許多,整個人頹廢地拖著身體走出外面。
直到被警察帶走。
芮諾站起身,他的腿安然無恙。那處鮮血不過是血漿。對,這是預謀的。為什麼要和商丘澤一起發瘋。可是隻有這樣才有終結的時候,不是麼……
蘭甜兒得知了商丘澤父親自首的事,轉告了爸爸。蘭父總算能安慰了,他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離開的時候,季雨出現,交給蘭甜兒一長盒,她說,這是我哥一直掛在書房的。等到你想回來又猶豫不了的時候,再開啟,切記。
蘭甜兒和爸爸走了。計程車後芮諾跟個瘋子樣的追趕,直到把他甩地再也看不見。
“你沒有和芮諾說清楚麼?”
“說了。”可是,他從來都不聽。蘭甜兒望向窗外,手上握著的是商丘澤給她的東西,是什麼呢?
三年後,細雨紛飛。
這個時候蘭甜兒總會想到等著自己回家的爸爸。此刻,她卻是撐著傘站在墓碑前。她將父母的墓挪至一起,這樣也就不會孤單了。
時間過得真快,都三年了。內心也沒有當初的那種痛,或許是時間的推移,抑或是已為人母。
回到租住三年的閣樓裡,這裡一片安靜。隔壁嬸嬸走出來,手上牽著一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看到蘭甜兒,笑容滿面,興奮叫著:“媽咪!”
蘭甜兒內心所有的憂鬱都不見了。
她一邊帶著孩子一邊在家裡接工作,老本行,室內設計。實在要出去的時候就麻煩隔壁嬸嬸了。
蘭甜兒在廚房煮飯,回頭小戊野正在弄著玩具,不由揚起笑意。
“媽咪,手機響了。”蘭戊野小手舉著手機遞地高高的。
蘭甜兒擦擦手,接過——
“喂,你好……”
是某個老客介紹的單子。趕緊找紙筆,戊野機靈地拿過來。蘭甜兒對兒子稱讚一笑,隨即去和客人聊著。
煮完飯的蘭甜兒轉身沒看見兒子,嚇了一跳。後來在房間裡找著他,跪在地上正看著什麼。
“在看什麼呢?剛才叫你……”蘭甜兒的話驟然斷裂,怔怔地看著地上鋪開的油畫,旁邊是那個長方形的盒子。
“媽咪,這個是你。”戊野開心地指出。
蘭甜兒卻久久回不了神。那是季雨替商丘澤轉給的。
那刻,蘭甜兒的眼淚靜靜地滑落。
“媽咪,不要哭。是戊野不好。”戊野站起身害怕地摟著媽咪的脖頸。
“戊野,媽咪帶你找爹地好麼?”蘭甜兒哽咽。
戊野想了想,似懂非懂,然後用力點頭。
蘭甜兒站在馬路對面,遠遠地看著那個男人,頎偉的身影在記者的簇擁下鶴立雞群,姿態成熟穩重。一如從前。
商丘澤彷彿是有所感應,踏向酒店的腳步斂住,背脊轉動,黑眸凝住,望著路對面站立的人。
他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這樣的轉身,這樣的四目相對,日日夜夜出現在幻覺裡。他害怕希望再次泯滅。
直到站在她面前,她張口:“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我的?”
“按照那年我的年紀算,你十七歲。”商丘澤緊盯著她不放,低沉沙啞地說,“三年了才問這句話。我等地都快瘋了。”
“……對不起。”蘭甜兒最後說。
“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如果真要說三個字,我寧願是‘我愛你’。”
話落,商丘澤猛地攬她入懷,霸道的吻住那唇。這次,他不會再心軟到去放手。
蘭甜兒的手抬起,環住他結實的腰,臉上帶著笑,那些閃光燈的瘋狂絢爛了視線,她輕輕地閉上眼……
那邊,坐在電視外的芮諾看著那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