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根手指。齊光嘆息,一旦開葷了,果真血氣方剛得很。她說:“今晚不來了。”路離點頭,說:“好。”
此時齊光看向端盤上的兩碗藥。
路離解釋道:“一碗是內服的傷藥,喝多幾日肩膀上的傷便能痊癒。另外一碗是補藥,陛□子虛,正好可以補一補。”
齊光問:“這碗藥是你開的?”
路離道:“璟衡研讀醫書只得數載,不敢亂開藥,都是太醫開的。良藥苦口,陛下趁熱喝吧。”
齊光皺著鼻子喝光了兩碗藥。
。
雲臻一夜未歸。
與雲臻同帳的蘇承宇起初沒有在意,找人打聽了下,得知皇帝沒有懲罰雲臻後便也放了心,直接躺下便睡著了。直到第二天起來,蘇承宇發現隔壁榻上仍舊是空無一人,伸手一摸,榻是冰涼的,絲毫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這會蘇承宇才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了。
而就在此時,有人掀簾而入。
蘇承宇扭頭一望,是雲臻。
他眼底青黑青黑的,面上毫無血色,一看便知一夜未眠。蘇承宇不由蹙眉,問:“你昨晚一夜未歸,去哪兒了?”
雲臻仿若未聞。
他默不作聲地走到自己的床榻,僵硬地脫靴,然後直接和衣而睡,被子一掀,直接用後腦勺對著蘇承宇。
“雲臻。”
蘇承宇喊了聲。
雲臻似是想到什麼,緩緩地轉過身,睜開眼睛盯著蘇承宇,眼神幽幽,讓蘇承宇寒毛直豎。
“你到底怎麼了?跟撞邪了一樣。昨晚去哪裡了?”
雲臻動動唇,彷彿想說些什麼,話語似有千斤重那般。可最後他只喊出了三個字:“蘇大哥。”
蘇承宇心中不由一緊。
“真的撞邪了?”
雲臻看了看他,半晌才道:“我昨晚只是迷路了,在樹林裡轉了一圈,天亮時才轉了出來。”
蘇承宇聽了,有些頭疼。
“以後你別亂跑了。”
雲臻點點頭。
蘇承宇又道:“那你歇著,申時便要啟程回宮了,到時候我再叫你。”
雲臻繼續點頭。
蘇承宇又看了看他,方起身離開營帳。在蘇承宇離去不久後,榻上一直閉著眼的雲臻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又緩緩地從榻上坐起。
他的表情有幾分呆滯。
昨天夜裡他認出了其中有一個人是珉王齊軒後,便想偷偷溜走。根據他以往的經驗,月黑風高之時,又在這般隱秘偏僻的地方出現,要說的絕對是見不得光的事情。
好奇心太重的人活不長,雲臻深諳此理。
只不過有時候禍患是想擋也擋不了的,他剛邁出前腳,便聽到了齊光兩字。那身著黑衣的男子正用一種忿忿不平的語氣說齊光昏庸無能,荒淫無道。
邁出的前腳收回,雲臻心裡也開始忿忿不平了。
在大周的皇宮裡待了大半年,他是親眼所見的,雖然外頭對齊光是有些不好的傳言,但是他知道齊光其實是個心善的姑娘!第一次在食香樓裡她識破他的計謀,可儘管如此她還是將他帶回宮了。後來三番四次地滿足他無理的要求,為人和善,笑起來下唇微抿,比他見過的姑娘們都要好看。
“簡直是胡說八道!”
雲臻躲在樹後默默地說。
接著那黑衣男子不停地說齊光的壞話,雲臻也繼續默默地一一反駁。他悄悄地探頭,想要看清楚黑衣人的容貌,等離開這兒了便向齊光告狀。只是黑衣人背對著他,他只能看到齊軒面無表情的臉。
他又縮回頭,心想齊軒真不厚道,倘若齊光是他阿姊,誰敢在他面前說他阿姊的半句不是,他鐵定要將他咬個稀巴爛。
就在此時,齊軒開口道:“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黑衣人說:“是,王爺。一切準備就緒,元月初一宮中防備有所放鬆,王爺便可率兵一舉攻入皇城。”
雲臻瞪大了雙眼。
這……這是要謀謀謀謀反?
然而接下來更讓雲臻驚愕的是黑衣人陰森森一笑,說道:“想來齊光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枕邊人會是王爺的內應。”
之後,齊軒與黑衣人離開了。
雲臻卻是被這訊息驚得久久不能回神,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覺得自己應該告訴齊光的,可是沒證沒據的,到時候一個誣衊的罪名下來,他就真是跳入黃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