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鄉經濟基礎不好,周子翼上任伊始,楊家坳都會把‘三提五統’等相關稅賦及時上交鄉財政,用不著鄉里為之操心,現在楊家坳的生意越來越好,上交的稅賦也來越多,周子翼的日子也就越來越好過,再無當鄉長時那般捉襟見肘,至少再也無需每月一到月底就得為鄉里工作人員的工資福利發愁的謹迫。
楊志遠笑,說:“周書記想來就來,我楊家坳自是歡迎之至。”
周子翼說:“不管別人怎麼看,老人家的生日我一定得去。”
楊志遠笑,說:“那就謝謝書記賞臉了。”
周子翼笑,說:“楊總客氣,這話都的有些見外。”
楊志遠一笑,說:“那好,我們過兩天見,到時你可要多喝幾杯。我先走,我和易林約好了與晚成書記面談的時間,晚了不好。”
周子翼一聽,忙說:“楊總,你忙你的,我們用不著客氣。”
楊志遠到得縣委,江易林一看到楊志遠就笑著指了指裡間,說:“向書記都問了好幾遍了,說志遠怎麼回事,還沒到,是不是又想蹭飯。”
因了黃曉楠和楊雨霏的緣故,楊志遠和江易林彼此都覺親近幾分,見面就有了同齡人間的親熱,私下裡也會開開玩笑。楊志遠笑了笑,說:“路上遇上了點事情,耽擱了些時間,我這就見晚成書記去。”
楊志遠進得向晚成的辦公室,向晚成正坐在辦公桌後看著檔案,一看楊志遠到了,一指沙發,說:“志遠,坐。”
向晚成邊說邊站起身,走到沙發的一角在楊志遠的旁邊坐下。在這間書記辦公室裡,向晚成是當然的王者,在本縣能讓向晚成走出辦公桌那方領地的人不多。江易林給楊志遠泡了一杯‘眉兒金’,朝楊志遠笑了笑,帶上門,走了出去。
向晚成笑,說:“你不是有事,一般都不會主動到辦公室來找我,說吧,這次又為何事?”
楊志遠笑,說:“在向書記的眼裡我就這麼市儈。”
向晚成說:“那你說說,你上我辦公室有哪一次不是有事。”
楊志遠想了想,還真是這麼一回事,他笑,說:“知道向書記時間寶貴,沒事,我豈敢跑到你這浪費你高貴的時間。”
向晚成說:“知道我時間寶貴,那你還在這瞎扯,直說吧,這次所為何來?”
楊志遠說:“這次只為私,不為公,只怕還會讓向書記你為難。”
向晚成看了楊志遠一眼,表情有些嚴肅,他點頭,說:“既然如此,你還來,就肯定有來的理由,說說看,到底是何難事。”
楊志遠掏出一份請柬,莊重地說:“我這次來,是想請向書記去參加楊家坳老村長楊石的壽宴。”
向晚成看著楊志遠,沒說去也沒說不去,而是說:“志遠,給我一個需要我去的理由。”
楊志遠說:“不瞞向書記,要我找個合適的理由我還真找不出來,你也該知道楊石他老人家一輩子正直厚道,為人本分,他像大多數的鄉下老農一樣一輩子守著自己的家園,維繫著家族的團結和安定,你要說他有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自然是沒有,但如果沒有他們,家族可能不再稱之為族,只會是四分五裂,各自為家,社會肯定會出現許多不安分的因素。應該說,正是因為有了楊石他們這樣言傳身教的人在農村,中國的農民才會永遠保持了農民勤勞樸實善良的本性。他們在農村的作用無人可以代替,我只能說,向書記出席楊石他老人家的壽宴,是對像楊石他們這樣淳樸農民的肯定。”
向晚成點頭,說:“還有沒有其他。”
楊志遠說:“自然也有私心,老人家老了,有些心結我必須在他百年前為他解開。老人家七十壽辰的時候,邀請過當時一位主管農業的副縣長,但人家沒把楊家坳當一回事,這事情對楊家坳鄉親們的傷害很大,楊家人一直忠於國家,新中國成立以後,楊家人更是對國家充滿了熱愛之心,也相信國家和人民的關係有如魚和水,當國家需要人民的時候,人民自然就得挺身而出,而當人民需要國家為之解難的時候,國家同樣應該義不容辭。卻沒想許多的事情都變了味,辦事需要找關係,有困難需要走門子。這事一直困擾著楊家人,楊家坳後來拒交各種國家攤派的稅賦,與政府對立,也與此有著很大的關係。再往私底下說,楊石他老人家對我有恩,當年為了讓我繼續求學,懷揣著烤紅薯,在雪地裡走了四天三夜阻止我外出打工,這份情我得還,我放棄一切回楊家坳是為了還情,我請你出席楊石的壽宴還是為了還情。”
向晚成一直沒說話,一直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