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都快五點了。一過豁口,楊志遠和安茗只覺眼前一亮,只見楊家坳的山前屋後,到處都是紅燈籠,楊家坳的紅燈籠跟外面買的不一樣,楊家坳的紅燈籠都是楊家人用竹篾自己做的,花鳥蟲魚,形形色色,形態各異,活靈活現。特別是村口的那映入眼簾的幾棵大樟樹,樹上掛滿的各式的紅燈籠,紅蜻蜓、紅蝴蝶、紅蜜蜂,惟妙惟肖,風一起,展翅欲飛,似要撲面而來。
安茗一直呆在北京,何曾見過這般鄉村的春節氛圍。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視著前方,由衷地讚歎,真漂亮。
楊志遠知道在門前屋後樹上樹下掛紅燈籠,是楊家坳的鄉親們表達喜悅心情的一種傳統方式,往年只要遇上豐年,楊家坳的鄉親們家家戶戶都要編一些紅燈籠掛在屋前,更不用說這兩年楊家坳蒸蒸日上,鄉親們的日子過得比什麼時候都好,自是恨不得把所有的山頭都披紅掛綵才好。好日子,好心情,這才是祖祖輩輩的鄉親們真正希冀過上的生活,楊志遠很慶幸自己帶領鄉親們做到了這一點。
楊志遠提著大包小包,和安茗踏著青石板朝家走去。張青站在楊石家的屋簷下早就望眼欲穿了,看到安茗,張青的臉上笑開了花。
安茗乖巧地說:“張阿姨,您怎麼站在這,外面風這麼大,我們進屋去吧。”
張青笑,說:“我聽雨菲告訴我,你今年到楊家坳來過年,我就日思夜盼,看到你,我這心裡啊就像喝了蜜似的,吹點風算得了什麼。”
張青拉著安茗的手久久不願鬆手,兩人說著話,並肩走進楊石家的堂屋。楊雨菲聽到安茗的聲音,從裡屋躥了出來。兩個女孩抱在一起,別提有多親熱。楊雨菲說:“你怎麼才來啊,都想死我了。”
安茗笑,說:“我剛才看見你說的那個林覺了。”
楊雨菲拉了安茗的衣角一下,看了楊志遠一眼,安茗會意,笑了笑。兩個女孩手拉著手,朝裡屋走去,楊雨菲望了一眼後面,見楊志遠並沒有跟上,這才低低地問:“安茗姐,你覺得林覺這個人怎麼樣?”
安茗颳了楊雨菲的鼻子一下,笑,說:“雨菲你這丫頭,是不是早已春心暗許了?”
楊雨菲嬌嗔道:“安茗姐,你說什麼呢?”
安茗嘻嘻地笑,說:“第一感覺還行,其他的我不瞭解,自然就沒有發言權。不過,我想志遠挑選的人,人品和才學肯定錯不了。”
楊雨菲笑,說:“他跟小叔比,那可就差遠了。”
安茗笑,說:“你這話怎麼說的。”
楊雨菲笑,說:“就是嘛。安茗姐,你不知道,喜歡我小叔的女孩,就像地裡的韭菜,一茬一茬的,此消彼長。”
安茗笑,說:“這很正常啊,我安茗喜歡的人,要是沒人喜歡那就不正常了。”
楊雨菲笑,說:“就是,小叔這樣的人,我見了都喜歡,更不用說別人了。”
安茗點了楊雨菲一下,說:“你這話也不怕讓別人聽見,羞不羞,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沒心沒肺的,這可不行。”
楊雨菲嘻嘻地笑,說:“我對小叔是喜歡加崇拜。如果他不是我小叔,安茗姐,那我就跟你搶了。”
安茗樂得不行,說:“雨菲,說話不臉紅,也不知道害臊。那我問你,林覺你還要不要了。”
楊雨菲直笑,說:“要啊。怎麼能不要呢。”
安茗搖搖頭,說:“我真是拿你沒轍。”
年夜飯照例是在楊石家吃的,楊石家老老少少圍了滿滿兩大桌,別提有多熱鬧。楊石心情高興,和楊志遠喝了好幾杯酒。大概是因為有安茗在的緣故,張青在桌上破例喝了一小杯藥酒。飯後,楊石拿著一疊紅包從裡屋走了出來。孩子們一看,一個個歡呼雀躍的,說:“發紅包了喲。”
楊石樂呵呵的,給孩子們每人發了一個紅包。輪到安茗,楊石也給安茗發了一個,安茗笑:“楊石爺爺,怎麼我也有紅包啊?”
楊石笑,說:“你叫我爺爺,自然也是有咯。”
楊志遠笑,說:“楊石叔,既然安茗可以有紅包,那我也該有一個不是。”
楊石眼一瞪,說:“你想得倒美。想渾水摸魚,門都沒有。”
楊石雖是這麼說,但還是笑呵呵地同樣給了楊志遠一個紅包。這麼一來,楊志遠就收不了場了,楊雨菲、楊廣唯立馬就圍了過來,說:“小叔,既然你可以向爺爺要紅包,那你是不是也該給我們每人一個紅包啊。”
楊志遠笑,說:“幹嘛,趁火搶劫呢。”
楊雨菲說:“小叔,可不能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