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可這其中的含義,他們都太過清楚,他最終摔門離去,可當他走出樓道,被風一吹後,整個人都清醒了。
黑夜裡,他給自己點了根菸。
他其實很清楚程婧給自己的定位,不是可以戀愛的人,而是絕對不可以愛上的人。正因為太過清楚,他才會感到絕望。
他們認識近七年,相處的時間不到三個月,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愛上程婧,他用近六年的時間去回憶程婧,回憶他們相處的短暫時光,然後愛上她。他覺得自己就像個瘋子,他認為自己需要清醒清醒。
但是當他在路邊撿到程婧的時候,他突然覺得,就這樣吧!瘋了就瘋了,愛了就愛了,就這樣吧!
他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去試探,卻不敢直接說出口,程婧就像是一個全身豎滿了刺的刺蝟,一旦覺得危險立刻會蜷縮起來,不讓人靠近分毫。
因此當他們醉酒之後稀裡糊塗上了床之後,矛盾爆發了。
其實也不算是稀裡糊塗,當時的他,還是有幾分意識的,因此他沉默地接受了程婧的指責,他無法辯駁,他就是這樣卑鄙,就像她說的那樣不堪。
那時的他,已經做好了程婧會離自己而去的準備,但老天終究是厚待他的,他們在一起了。
他曾以為自己進入了天堂,卻不想這只是前奏,或許落入地獄的路途就是如此,蜜糖包裹著荊棘,在你不注意的時候,讓你遍體鱗傷。
事件再度重演,他的父親親手將他推入地獄。
程婧走了。
他並非沒有心理準備,可當他找不到他的時候,他還是慌了,將車開往他能夠想到的離開這座城市的客運站、火車站和機場,電話撥了一次又一次,卻一直都是沒有打通。
她離開了,不願意讓他知道。
傍晚時分,這座城市沐浴在夕陽下,漸漸陷入沉睡。
他給程婧發了一條簡訊:
婧婧,我等你,十年、二十年、直到白髮蒼蒼。
作者有話要說:
☆、四年(捉蟲)
我還記得很小的時候,老師問我們以後想幹什麼,回想起來,孩子的世界太過簡單,能想到的職業太多,多是科學家、老師之類。在這樣的回答中,我的答案難免有些另類——“我想開一間商店”。
我還記得老師聽到我的話時的驚訝,他問我“為什麼”,我說:“有了一家自己的商店,我就不會再捱餓。”那時我進入周家不久,曾經居無定所的時光牢牢地被刻在了我的記憶力,我害怕飢餓,害怕寒冷。
多年以後,我仍記得那時的童言稚語,也明白了那時的天真,卻再沒有了當初的想法。
人生中有太多不可預測,就像曾經那一段突然失控的時光,就像多年以後,我會站在講臺上,看著下面孩子天真的臉,心裡會升起一種滿足感。
我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名教師。
我自認為並非壞人,卻也並非正義感爆棚的好人,雖然在路邊看到乞討的時候我也會給錢,但大多數時候,我只是漠然走過。這世界上有太多隱藏的黑暗,在某些人眼中,那些孩子不過棋子而已。
但當我看到那些孩子渴望的表情時,忍不住想起我的童年,在流浪的日子裡,我和周晉商也曾趴在學校門口看著從學校裡湧出的人流。於是我停下了腳步,留了下來。
這是位於我國中部的一個村莊,其實並不算偏僻,到縣城也不過一個小時的車程,卻因為山路崎嶇而無法發展。村莊裡的年輕人大多出去打工了,這個時代,種地並不能為他們帶來多少收入,因此天地大多荒蕪,也有身體好的老人會種幾分地。
村莊里人不多,再加上有的孩子被帶出去在外面唸書,學生很少,只有四個年級。當他們年五年級的時候,就會去距離村莊有四十多分鐘車程的小學唸書。小學很舊,一層的磚瓦房,因為年陳太久,牆壁有些斑駁,教室不夠,因此兩個年級一個教室。和外面的學校相比,這裡的硬體設施跟不上,就連老師,加上我也不過兩人。
另外一名老師姓安,是剛畢業兩年的大學生,本地人,考上大學後又來到了這裡,為此甚至和戀愛多年的女朋友分手。
從別人口中聽說這事兒時,我忍不住感嘆:“這是真愛啊!”
有次和他說了起來,他聽後不過笑笑:“這裡太偏了,工資太低,幾乎沒人願意來這裡,但是如果沒有老師的話,這些孩子怎麼辦?他們太小了,讓他們現在去寄宿,根本連自己都照顧不過來,更別談學習,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