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蠻腰聞得此聲立刻彎腰檢視，口中還不住說：“在哪裡？在哪裡？”

我皮笑肉不笑：“這位女士，您的腰可以彎下去啦？這真的是不可思議的力量啊！”

小蠻腰倒還淡定：“這樣啊，好像是沒那麼疼了，哎呀，我可以走了哎，最近時常跌倒，不知道是不是小腦不發達……”

看著她急匆匆離去的背影，我長舒一口氣，這樣跟人鬥智鬥勇，這三年裡已經經過了太多，每一次都像是打了一場惡仗一般。

那兩隻小美女片刻後真的帶著救兵施施然趕到，一起來的還有人力資源的大美女。一位看起來像是主管的大叔一臉趣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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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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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過客般的維尼熊（13）

我聳聳肩膀：“走了。”

大叔的表情開始變得很怪異，像是似笑非笑，而大美女則是一臉看到外星人的表情：“客人要求賠償，你是怎麼解釋的？”

我努力抑制朝大美女翻白眼的衝動，補充道：“我刺激了一下她，於是她的小蠻腰立刻恢復正常，開始活蹦亂跳。”

大美女像是有點忍無可忍，最後卻還是對我說：“韓小姐，請您回去等待我們的通知。”

我知道我不會等來任何答覆，因為我沒有給他們想要的回答，也沒有他們想要的表現。他們要的是我跟著服務樣本100例一樣對那小蠻腰有理有節地點頭哈腰賠禮道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也許我是真的不適合這一行，註定成不了別人希望的樣子。

玻璃屋子大堂在午後陽光下依舊閃著光，路邊的花開得正好，粉色的榆葉梅，金黃的連翹，像是七彩的海洋，只是我身上*的套裝此刻卻像是撒上了灰塵，灰濛濛一片。四月的空氣滲著淡淡芳香，微風由衣料滲進面板，忽然覺得悵然，總覺得需要來點東西填滿。

只是填滿之後我依然覺得不爽，看著面前堆著的蛋撻盒子，蛋糕碟子，芒果西米露已經底兒朝天，這些東西產生的卡路里估計跑個馬拉松才能消耗掉，可我依然考慮要不要叫半打草莓大福來吃。正想起身，一個抱著嬰兒的年輕女子卻輕輕拍我的肩膀：“小姐，我要去衛生間，可不可以幫個忙。”

“哦。”我點了點頭，伸手接過那糰粉色的小肉球，暖烘烘沉甸甸，那是一個生命，孩子睡得正好，不曉得會不會做夢，夢境是否跟我一樣，跌宕起伏好像一部電影。

等了許久，卻總也不見那年輕女子回來，跑到衛生間門口詢問，店員篤定地告訴我，這裡十分鐘內不曾出現一個人，幾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在腦中輾轉而過，我明白自己遇到了麻煩，懷中那團肉卻在此刻大聲哭起來，悽烈響亮。

於是我忍無可忍地捉住服務生的胳膊咬牙切齒道：“麻煩你，我要報警。”

四

這件事比我想象中複雜，但又比預料中簡單。

複雜的是我被迫抱著那小肉球進派出所做筆錄，簡單的是那遺棄孩子的年輕女孩居然很快就被找到，在隔壁房間止不住地嚶嚶哭泣。

我有些愁苦地望著懷裡那隻扯著嗓子乾嚎的小肉球，身邊有兩個高大的人民警察同志一臉趣味地討論：“給他吃點兒水果吧。”

另一個搖頭：“他應該只能喝奶。”

我滿頭大汗，後腦勺上遍佈著黑線，對那倆繼續研究小肉球現階段飲食結構的大男人說：“警察同志，你能抱他一會兒嗎？我的胳膊酸得要命。”

人民警察義正詞嚴斷然拒絕：“我們是男人，而且我們所裡現在沒有女同志，您就受累先抱著證人吧……我們繼續啊，你當時抱著他在甜品屋等了多久啊？”

好吧，算我沒問。

證人小朋友在喝了一瓶牛奶之後終因體力不支呼呼睡去，我的筆錄也終於做完，只是現在我已經被這倒黴事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好容易簽完字，我的小臂已經在失去知覺的邊緣，眨著星星眼問警察叔叔：“我可以走了吧？證人可以留給你們照看了吧？”

我懇切真誠得要命，只差沒有抱著人家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警察叔叔撓撓頭：“這個，那啥，家屬說等下會來接孩子，咱們再堅持堅持？”

好吧，堅持堅持。

五分鐘之後，我終於盼來了親人一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