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從三樓上下來,正巧趕上護士長走進科長的房間。我經過科長室前面時,聽見科長正在為什麼事生氣呢。我就站住腳聽起來。於是。。。。。。〃妙子說著,又覺得滑稽似的,哈哈地笑起來。〃科長今天好像是拉肚子了。白天跟護士長說,給我熬粥。可是護士長忘了,又把飯拿去了,所以科長就生氣了。〃
〃哼!科長這傢伙,把護士長當成女用人啦!然後呢。。。。。。〃
〃我想再聽一聽,可好像有人來了,我就趕緊逃走了。〃
〃那太可惜了!〃
植說道,似乎確實覺得可惜。
〃還有哪!下面更滑稽。我往下走,到了走廊上的時候,護士長拿著科長不吃的飯菜從樓梯上走下來。我覺得滑稽,差點兒忍不住笑出來。。。。。。〃妙子突然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植一直等到妙子笑完。他臉上沒有一絲笑容。〃護士長腳踩空了,從樓梯上咚咚咚地摔了下來!飯和菜全都撒到樓梯和走廊上了。護士長的細腿全都露了出來,倒在了走廊上。沒有辦法,我只好把她扶起來。這樣一來,她倒皺起眉頭,對我進行起說教來了,什麼晚上出去玩的太多啦,好像一個野雞啦,等等。我幫了她,她連感謝的話也不說。那種討厭的女人,不會有男人理,就配當老姑娘!〃
妙子似乎忘了剛才的開懷大笑,轉而憤慨起來。
植眼前的牆壁上有一個小鏡框。畫上畫的是一個裸體女人。她的臉無精打采地往後仰,握著手指,表情是恍惚。這幅畫所畫的,顯然就是女人的那個瞬間。
〃您呆呆地想什麼呀?今天精神不大好吧?雖然打電話時,勁頭還挺足。〃
妙子突然把手放在植的肩上,並把臉貼過來。當植髮現妙子的手伸進雙股間時,不禁愕然。
〃在這種地方,算了吧!〃植說。
〃沒關係,這兒就是幹這個的。〃
妙子說道,敏捷地看了看手錶。這時,植才明白妙子為什麼讓他在這種地方等著了。無非就是為了迅速了結和植的情事。妙子今天肯定是不想出來,聽說能給她買手提包才出來的。
於是,她打算簡單地盡到對植的義務。
植扭過臉去。現在抱著他、貼著他臉的,是一個技女。植不過是一個嫖客。
最近,在阿倍野醫院旁邊的小客店裡,發生了一起殺人事件:一個男人和一個技女投宿,男人被女人殺害了。男人是普通的公司職員。女人不久被捕。據女人自白,那個男人給錢時,我發現他帶著3萬塊錢,便與情夫合謀殺死了他。男人的屍體運到阿倍野醫院時,植看見了。他日後在報紙的報道里看到了女人的自白,心想:愚蠢的傢伙!這當然是指那個被殺的男人。然而,那個男人和植又有多少差異呢?
〃在這種地方不行。到旅館去!〃
植說,想要離開纏住不放的妙子的身體。
植說〃先買手提包〃,妙子才打消了念頭,離開了植的身體。
植把妙子帶到婦女服飾店,給她買了一個4000塊錢左右的提包。付錢時,植故意在妙子面前開啟錢包,裡面裝著十幾張5000元的鈔票。妙子不會沒看見。她高高興興地把手提包抱在懷裡。一走出店門便挽起胳膊。走在心齋橋大街上,妙子的眼睛不斷地瞟著婦女服飾店的櫥窗。妙子和植今天晚上都沒有熱情。兩人懷著各自不同的心情,完成了情事。
安裝在牆壁上的西服壁櫥開著,植的上衣掛在衣服架上,口袋朝外。妙子當然知道里面裝著錢包。
室內的暖氣很足,光著身子也不寒冷。植一面望著天花板,一面吸著香菸。妙子把腦袋放在植的胸膛上。
妙子的頭髮沒燙,柔軟極了。與她的肌膚一樣,頭髮也是她的寶石。
植把妙子的頭髮卷在手指頭上,妙子對著映在床邊鏡子裡的植的臉說起話來。
〃您累了吧?〃
植的眼窩上有明顯的黑圈。〃你也累了,這真少見哪!〃植說。
〃大夫,我要辭掉醫院的工作,您生氣嗎?〃〃不生氣。你要辭職嗎?〃
〃我不願意當護士了!〃
〃辭職以後幹什麼?〃
〃想像嬸母那樣開一個小菜館呀!我討厭酒吧,可喜歡小菜館。〃
妙子說著,把植的香菸叼在自己的嘴上。這個在深夜咖啡館為流行爵士樂而神魂顛倒,在大廳裡跳吉特巴舞的垮掉的一代,和小菜館有什麼關係呢?
〃那不是挺好嗎?〃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