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針見血,靠,這問題真的是很精闢啊,沈童、段翊這幫人也是好奇不已的,就是沒膽量當面問啊,這不,季璃昕真的是勇氣可嘉,這麼犀利的問題,就這樣很隨意地從她口中吐出。
綺羅臉色變了數遍,深吸了一口氣,手指不由自主地扣緊了酒杯,其實不得不承認,她此刻的心跳,是在場所有的人中跳得最快的。
她只知道,她還是愛他的,在很久之前愛上後,那送出去的愛,再也收不回來了。
後來,被他給踐踏了,她依然沒有對他死心。
因為,她發現自己將就不了,迷世上,只有一個值得她他傾心相待的慕少臣,只有那個男人,才能攪亂她的一池春水。
也只有她,能夠讓自己心痛,讓自己的喜怒哀樂跟著他轉悠。
慕少臣沒有笑容的樣子其實一直都帶著幾分沉鬱的冷峻,她被他看得心裡不大自在,在她以為他要惱羞成怒的時候,他忽然開了口,“我就要結婚了,家裡已經在幫忙選日子了。”
臉色瞬間如死般灰白,整個人猛地一顫,心口彷彿被捅了一刀,在不停地滴血,綺羅只覺得全身都在痛,痛得幾乎沒了知覺了。
他的話,是如此的傷人。
他就要跟別人結婚了,就要走出她的生活了。
以前就算鬧了彆扭分了手,但她老是覺得不像是真的,總覺得他某一天或許還是會回來的。
可是她現在卻知道了,一切只是臆測而已,他與她早已經是陌路之人了。
慕少臣幽深的眼底似乎有微光閃了閃,卻可以清楚地看到綺羅長而密的睫毛彷彿兩把精緻的小扇子般在微微抖動。
她手指從酒杯上無力地滑落,掐著手心,感受著微微的刺痛,這才有一點點能力平復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是可以笑得出來的,眼淚幾乎都要笑出來了,“恭喜你。”
季璃昕不知道自己的好意,原來會變成人家的悲慟,綺羅這一刻的神色,令人心酸。
但是慕少臣呢?
他應該也是不好過的,若是他對綺羅無意,先前他不會在意沈童當綺羅的男伴,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綺羅跟慕少臣,最終能否修成正果,誰也無法預料,但是都知道,這可能性不會很大了。
他那樣的家世,再怎麼拖,還是要結婚的。
既然無法許她一個未來,還不如早點斬斷。
但他又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她跟別的男人親熱,他知道她不好過,其實他又何曾好過呢?
他卑鄙下流無恥,當初使了手段得到她,得了她的身跟心,最終還是無法放手,見不得她幸福,他不會幸福,也不想看到她幸福。
沈童自然是瞧得出來這遊戲已經玩到了高潮地步了,綺羅跟慕少臣,磕磕絆絆,一路走來,他多少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慕少臣要結婚了,還以為他們之間,還有挽回的餘地。
曾以為慕少臣會幸福,但是他的幸福在他哥死後,但折了翼,煙消雲散了。
沈童難得沉默,段翊亦然,災個當頭,誰也沒說話。
慕少臣結婚,他們這幫人中,沒一個人事先知曉的,所以說不震驚是假的。
遊戲沒有繼續下去,慕少臣接了個電話,便先行離開了,說,“我結婚物件的朋友打來的,醉到了不醒人事,要我去接她。”
慕少臣走了之後,大家也沒了興致,party提前結束了。
坐在聞人臻的車中,季璃昕多半還是感慨的,綺羅跟慕少臣兩個人明明有情,卻無法走到一起。
當初自己跟聞人臻結婚,母親也是極為反對的,其實那個時候,或許母親的直覺是對的,他們這樣的人,講求的是門當戶對的婚姻。
聞人臻的大哥二哥,娶的都是門當戶對的,若是沈念初沒出國,他們應該也是一對了,自己怎會插足其中呢?
不過若聞人臻不是私生子,自己跟他,當初也不可能結成婚的。
何況慕少臣從政,那條道路上的人,前途跟婚姻是息息相關的,容不得出任何的閃失。
綺羅的身家就無法清白,她如今再衣鮮亮麗,也統統都是慕少臣給予的,她的父親還在坐牢,她做過慕少臣的情婦,她的妹妹跟了一個混混。
這個世上,很多不是僅僅憑兩個人相愛就能走到一起的,愛情在很多世俗面前,卻成了最薄弱的一環,現實容不得人去逃避。
沈狐開的車,沈童坐在副駕駛座上,季璃昕跟聞人臻坐在車頭後。
他們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