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避開了他的目光,他挑起唇角,眉間恢復一派雲淡風輕,半真半假地道,“你就這樣迫不及待地離開我?連我是傷患都無法忍受嗎?季璃昕,你的心到底是鐵做的還是鋼做的?”
她微微一怔,往廚房走去,淡淡地道,“本來我就沒必要來。”言下之意,她來,已經是給他面子了。
她伸手去拿勺子,卻不知道他何時已經走近了,這人來得無聲無息,她根本沒時間反應,便已經被人扳住了肩膀。
“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無論誰受傷,你都會一視同仁,是不是?”
她抬起頭看向他,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目光微閃,後腰被他抵在流理臺上的時候,他的力量大得幾乎令她大聲呼痛。
她向來不是個善良的人,她自己無比清楚著。
不過若是朋友受傷,又在她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能幫她還是會伸出援手的。
只是眼前這個,算是自己的朋友嗎?
她似乎從來沒把他當成過自己的朋友過,不過他過去也算幫過自己,眼下自己容忍他,也算是禮尚往來。看在病人的份上,她不跟他計較,但是他若是仗著他是病人,為所欲為,可不在他的容忍範圍之內了。
本來很簡單的事情,喝個粥就完事,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可是這個男人呢?
似乎就是要本著一種跟自己過不去的性子,要為難自己,真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
她伸手去推他,被這樣抵著也不是個回事,看這人,沒有消停的意思。
她到底還是沒用太多的氣力,畢竟他身上有傷。
“是。”
他紋絲不動,她來了氣。
深邃的瞳仁劇烈一縮,他的臉近在眼前,沉著面孔一言不發,只是很輕易地就將她的雙手固定在胸前,然後很快地傾下身去,狠狠地吻住了她。
他是想要懲罰這個女人的,但是卻淪陷在她的甜美當中。
她的唇是那樣柔軟溫暖,還帶著微甜,唇與唇的觸感,美妙得不可思議,令他幾乎不忍放開。
唯一令他不滿的是她的抵抗,他微微吃痛,腹部的傷口好像被碰到了。
他忍著痛,持續加深了這個吻。
她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跟緊繃,察覺到自己的手抵在他的腹部上,還有微微的黏,身子不由一顫,不自覺便鬆了牙關,讓他的舌頭有機可趁,剛刷完牙他的口腔內有著牙膏薄荷的成分,伴隨著他的男性氣息迅速地席捲而來。
她下意識地一皺眉,又想閃躲,下一刻便被他強勢地扳住後腦,動彈不得。
手上黏溼的稠度越來越濃,而起她甚至聞到了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而他的動作野蠻而霸道,不容她反抗。
慢慢地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她知道若是自己再抵抗,他八成會失血過多而亡,希望他快點結束這個吻。
雖然不明所以,這人怎麼怒了,他吻,一點也一不溫柔,帶著粗暴的成分,她從來不知道懲罰,還能用吻來封結的。
她想要提醒他傷口裂開了,但是他堵得她根部本就不能開口,空氣越來越稀薄,腦子越來越混沌,她覺得自己都快因為吻而缺氧了。
最終,她什麼也不做,不得不放棄思考,將身體的重量都交給身後的流理臺跟他強有力的雙臂。
流理臺的稜角硬邦邦的,硌得生疼,她也顧不得,只是唯恐失去氣力站不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炙熱的唇,終於離開了。
而她還沒緩過神來,仿若踩在雲端,他滾燙的呼吸噴薄在耳邊,“別走,留下來。”
她只顧著喘氣,微微一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片刻,她終於發現了異樣,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她下意識伸手扶住他,看到了觸目驚心的一幕,廚房白色的磚面有整整一塊染成了紅色。
他的傷口,又一次裂開了。
她這下是,想走也不能了。
這男人,真會作踐他自己。
她不得不承認,這一刻看到地上的那一灘猩紅,她整個人僵住了,腦子一下子轉不過彎來。
緊跟著,想到了昨天早上看到電視裡的那幾具屍體,心跳得愈發的厲害。
雖然這個男人很可惡,但是她知道,她並不樂見看到他死,尤其是死在自己的面前。
她吃力地將閉著眼睛的他,重新扶回了房間,打了個電話給沈童,讓他快點帶那個懶醫生來,她自己稍稍包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