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若是小姚不幫忙做,自己肯定是要走人的。
回頭,一定要好好謝謝小姚,他不是一直當聞人臻是他的偶像嗎?改明兒,給他們引見引見。
飛機上,季璃昕整個人猶還覺得恍恍惚惚,思緒百般的雜亂,總覺得變化發生的如此迅急。
他去出差前的那一幕幕,還歷歷在目,宛若昨日發生過。
怎一下子,波動這般大?
就快到香港了,她覺得空氣一點點變得稀薄起來,靠在座位上,感覺到力氣不若剛才氣息有些不穩。
季璃昕緊握成拳的手微微顫抖,指甲陷在掌心中,卻感覺不到疼。
從接到沈童的電話開始到站在病房門外的這段時間裡,她覺得自己宛若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全身都輕飄飄的,沒有一點真實感。
她的身體變得不受自己控制,就算在動,她大腦也沒接受到訊號。
推門的時候,止不住在顫抖,菲菲已經由沈童帶去他們的住處了,他們都不是不識趣的人,把自己送到病房門外,知道不會再發生意外,統統離開了。
他住的是重症監護室,病情應該是危在旦夕吧,回想起見到沈童的時候,他面容憔悴,眼裡佈滿血絲,一向喜歡玩樂過愜意生活的他,向來都是不喜歡為難自己的,他這樣,就表明事態嚴重了,現實逼迫他前進,扛起身上一切的重擔,還附帶上聞人臻的。
她定定地站著,忽然失了推開的勇氣,只要推門進去,就能看到他了……
她垂下眼簾,嘴角一抹苦笑,這種心境,應該是關心則亂吧。
眼皮猶被壓制住一樣,一再地用力才微微透出一絲絲光線。
她終於推開了門,鼓足了勇氣推開的……
病床上的人蒼白著臉色,嘴唇也是半點血色也無,氣息輕淺,面上氧氣罩上由於呼吸而生的霧氣都不明顯。
紗布從脖頸,幾乎裹到小腹,雙腿的位置上,有微微的凸起,右腿綁了石膏,露在被子外的是一小截。
他的左手,是露在被子外頭的,手背上的肌膚像是新生出來的一般,多了一層淡淡的粉色,那是結疤過後脫疤的痕跡,無法抹去,無法遮掩,無法漠視……
他的那張俊臉,擦傷過後的痕跡,是如此的明顯,雖然有所復原,但是還是有跡可循。
他到底是遭了怎樣的罪啊?
他應該很疼啊,肯定很疼,但是依他的性子,肯定是不會跟人抱怨的,只會將疼痛拼命地往肚子裡咽。
他怎麼沒動靜,沉寂如水般地躺在那裡,她真希望他只是睡著了,在下一刻醒來,醒來看到她,不知道他會流露出怎樣的情緒來呢?
她忽然心生出期待來,驚喜還是錯愕,亦或者是生氣?
可能都會有吧,她到底不是他,不懂他真實的情緒反應。
她發生眼角很酸,很澀,抬手去摸,發現一滴灼熱的液體,燙著了她的手背。
她下意識地去看手背,一滴晶瑩的眼淚,已已經成了一片淚漬,凝在手背上,還未風乾……也許,很快就消失了。
她想,只要他快醒來,便已足夠。
她想,他跟她肯定是命運註定的,上輩子也許是她欠了他,所以這輩子才會出現這麼個人,反覆折騰她,誰也無法替代他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他怎麼可以不醒來呢?
都怪他,明明都離了婚,那個時候她對他沒感情的,離開的時候,只是有幾分不甘而已。
為何回來之後,還來招惹她?又是威脅,有時裝病,害她一個心軟,不小心就栽倒在他身上,與狼共舞。
她一顆心開始漸漸挪到他身上了,他倒是好,躺在這裡一動不動,還想方設法瞞著自己,不讓自己知曉他的現狀。
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眼皮很沉重,真的很沉重。
他肯定是在做夢,竟然隱約看到一個熟悉的纖瘦身影,來香港這麼久了,多數日子在昏迷中,難得的,竟然在白天會夢到她。
他覺得自己有些喜歡上這個夢了,因為夢中有她的身影出現。
她怎麼流淚了?到底是誰欺負她了?該死的,要是他能夠站起來,肯定要那個人好看。
他應該生氣的,氣她拿掉自己的孩子的,為何僅在夢中看到她,喜悅還是忍不住蔓延滋長呢?
他記得他早上醒來就那麼一會兒,很快又陷入了沉睡當中,身體很累。
周身怎麼很疼,剛才不小心動了一下下,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