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石碑前,望著石碑上她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笑得燦爛,似乎很高興。笑什麼?笑她終於解脫了嗎?從褲兜裡掏出打火機,將她留給自己的那封信就著那張照片一起在她的公墓前燒掉,望著那幽藍的火光,一陣一陣在眼前閃爍,他禁不住失神了。
褲袋裡的手機在震動,他掏了出來,是小昕打來的,回頭下山,順便按下了接聽鍵。
“你去哪裡了?”
“出來轉轉,就回去了。”
他答得言簡意賅,來此,只是順從了一種本能。
“嗯,那快點回來,我跟灝灝都還沒吃早餐呢。”
她的聲音低低柔柔的,分外好聽。本來清晨的山上露水過重,有幾分涼意,但是接了她的電話,他覺得身上所有的不適,都在瞬間消失了。
掛了電話,他專心下山,嚴可欣有一句話說得很對,他還有小昕跟灝灝,他擁有一份女人全心全意的愛,還有個漂亮可愛的兒子,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珍惜現在,遺忘過去,做人要學會感恩。
開車回到家,外頭的白色襯衣有些髒,可能是下山的時候,擦到掛出來的樹枝的緣故。
回來,洗了個澡,再出來。
她陪著灝灝看電視,範菊花在一邊勾毛衣,她閒暇沒事就找這打發時間,灝灝那小小的衣櫃裡,有了不少他織的毛衣。
太多了,灝灝根本就穿不完。小昕跟她商量後,專門到淘寶上給她註冊了個賬號,賣童裝手工針織毛衣。
範菊花也上了癮,銷路不錯,她也越發帶勁了,還特意跟小昕學了拍照、上傳圖片跟買賣,反正織毛衣這活,不過顧及時間的,灝灝還小,在房間裡也能夠照顧得到。
見聞人臻換了一套米色的休閒裝出來,整個人如青松一般挺拔,愈發的清俊出塵,臉上冷峻的線條也被柔和了不少。
“還是穿米色帥氣。”
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套衣服是兩個人出去逛街時她選中逼他買的,他原先是不同意的,他本人還是好黑白兩色,不太習慣穿別的顏色的衣服出門。
“是年輕了不少。”
範菊花聞言,也跟著抬頭附和。
聞人臻順手爬了一把額髮,沒附和,也沒贊同,攬著她的纖腰一起進餐廳吃早餐,知道她還沒吃,在等自己一起吃。
自從兩個人重新上班後,習慣一起吃早餐,一起上班,下班時間倒是有彈性,他有時有推不掉的應酬,她也有時有同事聚會要參加,雙方都有空才一起下班。
他咬了一口包子,是小區外頭新豐的大肉包,肉汁鮮美,要是沒提防,肯定會噴濺出來,弄髒衣服。
他抿了一口兌了黑巧克力的牛奶,朝著她問道,“今天有什麼安排沒?”
“嗯,我下午要出去,上午在家。”
她咬了一口菜包,新豐的菜包裡頭青油油的,還有剁碎了的香菇,味道很清新,很好吃。
他們兩個人都蠻喜歡那家小吃店的,不太喜歡早上喝粥,所以範菊花平日裡早起經常去光顧。
“去幹嘛?”
他漫不經心地問道,眉頭輕蹙,還有有些不高興,難得的週末,還是自己生日的第二天,她就這樣拋下自己不理不顧,有些過分。
“見朋友。”
她故意裝作沒瞧見他的怨夫相。
“對了,悠悠打電話過來說童有事叫你過去。”
她忽然想了起來。
上午,季璃昕吃完早餐就窩書房裡去了,敲敲打打,忙個不停,做的還是從公司裡帶回來的工作。
他湊近看了,頗為不悅,“這不是你的工作,這麼拼命幹什麼?”說到底,還是有幾分心疼。
她懶懶地覷了他一眼,又低頭認真敲打起鍵盤來,“小姚出差去了,他的工作本來還沒做完,拜託我幫下忙,難道我出口拒絕啊?當時我去香港照顧你的時候,他可是幫過我不少忙的。”
季璃昕其實挺樂意幫忙的,小姚這人挺好的,平日裡對自己也極為照顧,請假什麼的,肯定是第一時間出頭幫自己的忙,殷勤的不得了,所以,這下輪到他忙得兼顧不了,自己就伸手幫下小忙。
再說,小姚遺留下來的工作任務,也不是很棘手,稍稍花幾個小時,就能夠做完。
“你怎麼不出去陪灝灝玩?”
平日裡週末,他對兒子照顧的可殷勤了,有時候要出門,他還是抱著兒子不撒手,今天倒是反常起來,她不禁納悶不已。他窩在書房裡,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