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悶悶地沒有理他,心裡怪怪的,總感覺已經開始有一種我難以控制的情緒在左右自己了。這種變化也許跟九把鎖的徹底閉合有關係,難道真的是千墨在甦醒嗎?
我跟九淵冷戰了一天,第二天他實在忍不住了,捧著我的臉就來了個深吻。
我被他親得神魂顛倒,不過好在他沒有繼續夫妻之間的那種事,畢竟我已經懷了孩子。
他喘著粗氣把我抱在懷裡:“小竹子,陰天雷劈你確實是我有錯在先。你真打算一輩子不理我了?”
一輩子?
多麼遙遠的一個詞,這種情況下,我怎麼敢確認跟他能過一輩子呢?
明天,明天他就要跟胡慧娟結婚了。這兩天一直有鬼物過來催他回九家,說是盜爺已經安排好了婚事。看來九風不是開玩笑的,是認真的。
九淵已經攆了那些鬼物很多次,可今晚。我預感他們今晚就會把九淵強行押回去。
九風夫婦不顧我們當事人的同意就跟張醫生有了協議,如今又不顧九淵的反對強迫他跟胡慧娟結婚。我還有什麼好說的,這是在逼我發瘋啊。
“今天晚上肯定有人會把你押回去的,九淵,我們可能真的有緣無分。你知道你爹媽找張醫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張醫生點頭的條件就是讓你不要再糾纏我,你爹答應了。”
這是我兩天以來第一次主動開口跟九淵說話,他很欣喜,但是聽了我的話後立馬收了笑容:“有這回事?”
他的眼裡有暴風雨在湧動,我看得出來,他很生氣。
他不喜歡別人替他做主,尤其是這個別人是九風時,他更反感。
九風對女兒沐曦應該是很寵溺的,他們一家四口在九風心裡的地位,九淵應該是排在最末位的。村裡人不少父子都這樣,平時經常吵鬧像是仇人似的,可血脈的牽連讓他們在心底都愛著彼此。我相信九風跟九淵也是這種情況,但是他不由分說幫九淵做決定這一點真的讓人反感。
在他們眼裡,我似乎從來都不是兒媳婦的良好人選。
可是胡慧娟,她就那麼好嗎?
我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可我沒辦法看著自己的男人真的被別的女人搶走。可我現在又能做什麼呢?
正因為什麼都做不了,我覺得異常煩悶。
九淵倒是很鎮定,天黑之前就回了肉身在房子外面忙活,像是在佈陣。我悶悶地問他能幫什麼忙,他搖搖頭:“有我自己就夠了。你回去歇著吧。”
我悶悶地應了一聲,焦躁地回了屋。
現在的日子就是農夫、山泉、有點田,可我卻一點都不快樂。實話說,我跟九淵現在是不合法夫妻,他找回肉身後就不是鬼了,而且他的長相太招搖,正常人看了都會覺得他不是真人,就他這樣貌直接混入cosplay的玩家裡。絕對沒人想到他沒有化妝。
回頭想想,我對他的瞭解很少,所以我還是忍不住跑了出去,問他為什麼頭髮會花白。
他挑著眉頭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不喜歡?”
當時太陽快下山了,餘暉落在他雪一般的白髮上特別好看,像是鍍了一層金紅色的光芒。
我痴痴地看了一會兒,有些煩躁:“沒有不喜歡,我想多瞭解你一點。”
我隱約感覺,我離千墨越來越近了,為了避免到時候有變數,我最好還是讓自己多愛九淵幾分。多瞭解他一點。愛慕的感覺會更深一些。
他不瞭解我的心思,站起身捋了一小束頭髮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兒:“小時候我的頭髮也是正常的黑色,我媽習慣了我爹的裝束打扮,從小就讓我留長髮穿白袍,可我討厭做他的影子……扯遠了,這頭髮也是長著長著突然變白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現在想來。跟他有關吧。”
我愣了一會兒,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是在說冥王的兒子……他體內的另一個魂魄。
他說冥王兒子的魂魄已經都是由冥王親自養著的,可能是冥王所教,他學會了吸食被他寄宿的人的精氣。九風感覺,可能是他的精氣被吸收得過快,所以才會未老先衰白了發。
未老先衰?
我被這個詞嚇得恍惚了兩秒:“什麼意思?”
他愣了下,搖搖頭沒再接下去說:“沒什麼,知道我找回肉身後為什麼沒及時附回去嗎?呵呵,我發現他甦醒後那種吸食精氣的本事變強了。”
冥王兒子的魂魄雖然跟九淵的緊緊糾纏在一起,但是當初被剝離魂魄時,冥王兒子的魂魄有一大部分都留在了肉身中,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