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杲,你、你等下。”我摸索著想要換衣服起床,結果腳脖子突然被涼涼的東西蹭了下,我一眼看到有條蛇盤在腳邊,下意識地就把他踢下了床。
這一腳著實用力,他啪嗒一聲摔在地上後,不滿地直吐蛇信子。
我連著打了兩個寒噤,身上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嚇的,出了一層細汗:“小花,我夢到一條綠眼睛的蛇,有什麼寓意?”
花蛇嘶嘶地搖頭晃腦,根本看不出在表達什麼。
我穿好衣服把九杲放了進來,詫異地探頭看了看:“九……郭沐霖呢?”
心裡有些悶悶的,我特別希望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他懷裡,可這麼一個簡單的小願望卻總是那麼難以實現。
“小祖宗跟令尊吃茶去了,小祖母。你剛才怎麼了?”
我想起夢裡那雙綠油油的眼睛,又打了個激靈:“九杲,你會解夢嗎?”
他傻笑著撓撓頭:“原來是做噩夢了,略懂一點,小祖母,要不您跟我說說。”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別一口一個小祖母,把我叫得七老八十的,也不要您來您去的。就叫我姐姐。別跟我拽什麼禮數,反正私下裡就這麼叫我吧。”
他訕訕地笑著,沒敢點頭。
我無奈地夢裡那段情形細細說了一遍,不過掠去了從我下面鑽進去的那一段感受。那蛇一定是條淫蛇,不要臉。
沒想到,九杲卻突然紅了臉:“蛇主房事,小祖母夢到蛇,表示……表示小祖母跟小祖宗在房事上不合拍,或者、或者特別滿足。”
我一下子從臉頰燙到了耳朵根,當著一個小輩的面談論這種事情,實在太不雅觀了,尤其這個小輩還是個沒開葷的愣頭青。
九杲繼續說道:“夢到蛇,很多時候表示胎夢,”他說著突然瞟了一眼我的肚子,“懷孕之前夢到蛇一般都比較靈驗,說明小祖母的好事將近,一般人都會夢到蛇纏身、蛇入懷,鑽進身體的也很正常,這些夢境多半預示這個女人會生育貴子。小祖母夢見的那雙綠眼睛,可能是前世對小祖母有虧欠。這一世前來報恩了。”
我被他這番話驚得目瞪口呆:“什麼?你是說我快有了?”
九杲點點頭:“上次給小祖母把脈還沒有喜象,應該是孕前的胎夢。”
我猛然想起九淵說我可能有預言的能力,之前在小柴火家看到的那雙綠油油眼睛,以及等著看遷墳是看到的那雙,似乎都只有我一個人看到,而且明顯跟我在夢裡看見的一模一樣。
我越想越心驚,對自己的這種能力除了恐懼再無其他。
九淵現在是鬼,我一旦懷孕,懷的就是鬼胎。不過他爸媽也是一鬼一人,能生下他這種正常的兒子,所以我要是懷孕,也能生下一個健康的寶寶。
心裡喜憂參半,我像所有的傻女人一樣,奢想著懷上孩子他就能愛我多一點。可同時我的理智卻又告訴我,愛情是沒辦法用孩子捆綁住的。
麥哲濤兩兄弟的意見應該代表著大多數九家人的意見,所以就算九淵認我是他老婆,九家肯認我嗎?
心裡的委屈越來越氾濫,我突然很想見我爸媽。
九杲看我臉色不對勁,也不敢問我到底出了什麼事,直接把我帶到了大門口。指著前院的花架說:“小祖母,小祖宗說暫時不要打擾……噯?小祖母,你現在能不能別過去,小祖母……”
我急匆匆地跑到我爸跟前。噙著淚水悶悶地喊了一聲:“爸,我媽呢?”
“青竹,你的臉……”我爸詫異地看了郭沐霖一眼,狐疑地站起來打量我。似乎不敢認我這個女兒。我正滿肚子委屈沒地方訴說呢,哪裡管他們在談什麼,眼睛一溼就往他懷裡撲。
跟過來的九杲也遲疑著走到郭沐霖跟前,彎腰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
郭沐霖的眼睛微微一張。隨即又恢復了常態。
我只感覺心口一窒,泛起無邊的苦水來。九杲肯定是告訴他胎夢的事情,可他一點高興的反應都沒有,果然是我奢想。
“爸。我有話想單獨跟你說。”我拉著他想回房私聊,可他卻遲疑著看向郭沐霖,似乎連跟自己女兒單獨相處都不能做主。
果然,等郭沐霖淡淡地點了頭,他才小心地弓著腰道:“那我跟青竹去敘敘,回來再接著說。”
我從二樓窗戶看到郭沐霖還坐在紫藤花架下品茶,才放心地問我爸:“你們當初明明知道他是鬼,為什麼還要讓我嫁給他?爸,我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嗎?”
我說著就溼了眼角,這些日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