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事。
那少女倒聰明,驚魂未定的時候智商為負,安靜下來就明白張起靈是個好人。她努力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想把胸口遮住,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半晌,走投無路的她終於開口道,“軍爺,我……我叫雲彩,是山腳下的獵戶。我被山大王逼婚,逃跑路上與爹失散落進水裡,現在只求件完整的衣服。”說完,發揮女人的天然優勢,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別看張起靈平日一副淡漠疏遠,生人勿近的摸樣,其實他比誰都善良。雲彩哭了,要求也不過分,張起靈思考後的結果就是脫下自己的軍服,揹著臉遞給雲彩。這還不算,待雲彩披上軍服後,她說腳崴了,走不動,張起靈只得背起她,暫時將她安置在團裡。
於是,我們的團座大人與參謀長閣下以及全團九十多名盜墓好手全部盯著遲遲歸來的副團座,耳邊還回蕩著團座的調笑,“不得了,張副團座出去一趟竟然撿回個媳婦。”
張起靈淡淡地掃了吳邪一眼,將雲彩放到地上。
王盟縮在自家團座身後悄悄說:“團座,你完了,副團座那眼神絕對是威脅,不信你等著看。”
☆、第四章
第四章
半夜時分,深山老林,雲彩姑娘哽咽著講述了自己的血淚史。
吳邪一琢磨,這不是斥候回報的,前面有個山大王娶媳婦的事情嗎?這下好了,當時他還問新娘美不美,這會兒老天爺將人送至眼前,由他親自鑑定美不美。
“團座,美嗎?”黑眼鏡朝吳邪咧嘴。
吳邪裝作沒聽見,對張起靈道:“副團座,助人為樂是好事,不過雲彩姑娘是人家山大王的未婚妻,一會兒追過來怎麼辦?”
“不,不是……”雲彩抽泣著打斷吳邪,“我不是土匪的未婚妻。”
吳邪忙道,“不是不是,雲彩姑娘別哭。”要說哄女人,吳邪還是有一套的,只可惜雲彩輪不到他來哄,而撿雲彩回來的那位完全無動於衷。
王盟給雲彩找了身合適的衣服。要說女人衣服從哪來,這不是團裡能人多,身材各異,有時下鬥前踩個點,需要喬裝一番,扮成女人更方便。
雲彩在樹後換好衣服,將張起靈的軍服疊得整整齊齊捧在手裡,走過來時,臉上透著少女特有的嬌羞。吳邪暗歎,真是一個美麗的姑娘,她看起來這麼生澀扭捏,同時質樸得像庭院裡的白山茶,幾乎沒有男人可以抵擋這種魅力。
……除了張起靈。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可就是有人不解風情。
雲彩紅著臉,把張起靈的軍服抱在胸前,“我洗乾淨再給你。”
張起靈點點頭,然後……沒有然後了。他直接忽視了雲彩,拿過另一件軍服往身上套,雲彩怔怔地立在他身邊,似乎有些尷尬。很快,離得較近計程車兵開始輕笑,黑眼鏡轉過臉,朝王盟攤了攤手,王盟一臉豔羨。
“唉。”吳邪搖頭,他還是第一次碰到張起靈這種人。
“團座,剛才派去打聽訊息的斥候回來了。”王盟道。
張起靈背來雲彩,吳邪第一時間遣人打探山大王的動向,斥候說前方湧來一大撥人,氣勢洶洶的,為首的是個胖子,手裡牽根麻繩,麻繩套著一個山民打扮的人。
雲彩的眼淚又滑下來,“爹!”
兩邊的人都很多,躲是躲不過的。吳邪想,土匪嘛,難道還怕他們不成?兵來將擋,水來土屯。
黑眼鏡最先開口,“我們有斥候,那邊也有探子,雲彩姑娘只怕已經暴露了。這事兒你得解決,張副團座。”他說這話時,表情雖然一本正經,可語氣不是一本正經,於是任誰都看出他根本不正經。
吳邪瞄向張起靈,後者還是一臉淡漠。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良策都體現了不戰思維,我看去談判得了。”吳邪神態安閒,似乎比黑眼鏡還要放鬆。
談判?張起靈沒有反對的理由。
他們這支隊伍要從人家地盤上過,原本就決定派人交涉,現下不過多了個麻煩,不過派誰去呢?
王盟嘴欠,急忙道,“對方是大王,我們這邊當然是團座。”
吳邪恨吶,人家姑娘又不是自己揹回來的,幹嘛叫他去談判,他還準備坐享張副團座的談判成果。
黑眼鏡看出吳邪的想法,笑道,“團座,你覺得張副團座有談判的才能嗎?”
……似乎沒有。
或許,讓他去威脅山大王更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