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探,解雨臣真的消失了,不知不覺,無聲無息。
“小花,別跟我開玩笑,這不好笑。”吳邪略略提高聲音喊起來。
滴答……滴答……滴答……回答他的照舊是水滴聲。吳邪鬱卒,相當鬱卒,原地轉了幾圈,喊了幾嗓子,“小花,小花!”
沒有人。
吳邪擰起雙眉,左顧右盼,可惜視野之內黑暗齧噬萬物,他找不到解雨臣,準確說,他找不到任何人。
“小花,你去哪裡了?你再不出來我就自己走掉了。”吳邪朝前方喊。可惜,他的話沒用,因為解雨臣沒有出現。吳邪“嘁”了聲,凍得全身顫抖,只好扯了一把剛才用來遮臉的窗簾。
安靜,除了水聲。
吳邪閉起眼睛,用拇指按了按太陽穴,稍後,他扶著牆壁,一邊摸索,一邊獨自往前走。
這件事,就是解雨臣消失的事,來得十分莫名其妙,無緣無故,甚至……有些詭秘。好好一大活人,沒打招呼的情況下說不見就不見,怎麼想都不對勁。解雨臣是來救他的,萬不會撇下他獨自開溜,而且他們之前還說著話,解雨臣若走,他總會發現些端倪。如今解雨臣消失了,悄無聲息的消失,他什麼都沒發現,毫無痕跡可循。這情況,就像黑暗中站了位高明的魔術師,將解雨臣從眼皮子底下憑空變走。有這樣的魔術師嗎?當然沒有!難道不是鬼把解雨臣帶走了?
吳邪本來就冷,思及此處,他便更冷了,只得不想,默默前進,以期遇到解雨臣。約莫一盞茶功夫,吳邪還沒有走出去,他記得解雨臣說直走一小時就能出去,可現在他好像轉了個彎,九十度轉彎,道路九十度轉彎,路不是直的……
“狗/日/的,老子到底該往哪走啊。”吳邪忍不住罵起來。
此時此刻,他知道自己離目的地比跟解雨臣在一起時更遠,但他心底埋怨的人不是解雨臣,而是張起靈,“背信棄義”的張起靈。他被人打被人罵,半夜鑽隧道,遭遇解雨臣失蹤,難道不是張起靈的錯?若張起靈信守承諾,現下他又如何落個進退兩難的局面。
“啪!”吳邪一巴掌拍向旁邊的牆壁,這不知修於什麼的年代的隧道牆壁用水泥糊了,冰冷粗糙,砂礫硌手。“啪!”又一下,摸索前行此刻看來成了一件洩憤的事情。
“小花?”吳邪鍥而不捨的呼喚解雨臣。
解雨臣不在,理所當然。吳邪煩躁,“啪!”再次拍打牆壁。不過,這次他沒拍到水泥牆面,而是拍上某一個人的手背。吳邪肩膀一抖,滿身雞皮疙瘩,連忙將手縮回來。但就在他尚未反應過來的下一秒,手的主人將一個冰冷的物體橫到他的脖子上,觸感堅硬鋒利,殺氣騰騰,他不傻,自然知道這是什麼,這是一件冷兵器!
“轟隆!”外面一聲驚天巨響,傾盆大雨變得愈發狂暴,響雷吵醒孩子,南京城中隱隱聽見不少孩子的哭聲,而在數分鐘後悄然止息。
一座外牆為紅色,坐北朝南的兩層洋樓矗立於大雨中,周圍五步一崗十步一哨,不少荷槍實彈的衛兵正沿著洋樓外圍巡邏。
這裡不是普通住宅,這裡是娘希匹的官邸。
張海客與一個幫他撐傘的少尉站在官邸前院等待張起靈,不一會兒,張起靈被人送出來,穿過草坪,跟張海客匯合。
“上校,恕卑職不遠送。”見到張海客後,送張起靈出來的人給張起靈敬了個軍禮,遞過傘,自己冒雨跑回警衛室。
張海客朝張起靈努了努嘴,撐傘的少尉趕緊前移,同時罩住張海客和張起靈兩人。張起靈收了傘,遞給少尉。
“已經下了命令?”張海客問張起靈。
張起靈面無表情,過了會兒,緩緩點頭。
“好吧。回百人團,凌晨動身。”張海客看了眼手錶。
他們一齊朝外走,張起靈神情嚴肅,默不作聲,那些保護官邸的衛兵一直盯著他們,或者說,一直盯著張起靈的身影。
張海客微笑,調侃道:“你可是明星,多少人想一睹你的真容。”
張起靈腳步匆匆,把一眾崇拜者拋諸身後。
“百人團那邊,你打算怎麼處理吳家前少奶奶的棺木?”
張起靈身形一滯,眉頭輕擰。
“送回吳家,還是……”張海客望著張起靈。
“派人護送至西藏。”張起靈淡淡的回答。
張海客愣了愣,“西藏?”
張起靈抬頭,盯著由天空砸落的瓢潑大雨。“找德仁喇嘛。”他道。
張海客再沒